木山巙也不是有意避讳墨寒,只是知道他们要问尸骨婆之事,不愿意让墨寒过早的知道,锁龙人太多的黑暗面。
“几天不见,你怎么说话都这么客气了?”目送着妻子和儿媳离开后,木山巙嘿嘿一笑,对儿子问到:“以前你不是直接管我和你娘就叫爹娘吗?”。
木青冥讪笑着却是不答,只是坐到了木山巙对面。
“不过这事情还真不是小事。”待他坐定,木山巙就收起了笑意,对儿子肃色道:“这尸骨婆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人?”木青冥听得瞪大了双眼,直视着父亲,惊愕之色从眼中泛起,很快就溢出了眼眶,遍布五官之间。
“嗯,这是锁龙人中叛徒的总称。”把头一点的木山巙看向了屋外:“男的成为尸骨公,女的唤作尸骨婆。”。
午后微风习习,拂过小院。
院中草木摇曳晃动,带起一阵草木特有的清香。
“这个事情,还得从元朝至元十七年开始说起。”木山巙看向屋外的双目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愫,嘴里继续说到:“那一年,锁龙人正好策划了暗中买凶,毒杀创造了蒙古新字的鞑子的国师——八思巴一事。”。
说着说着,木山巙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红河水滚滚奔流,带走红泥红沙,在丛山峻岭之间留下了一条浑浊的红带。
锁龙人送走了鼠精和猫将军后,天色已黑。
铁桦本想和妙笔,立马赶回昆明城中去,但饥肠辘辘,只好先在山间打来两只野兔,在河岸上的芭蕉树下点燃了篝火,美滋滋的烤着野兔,等吃饱了再走。
烤着烈火把兔皮烤的金黄,妙笔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直接问道:“铁桦叔,这尸骨婆倒底是个什么由来?怎么我入门百年,这尸骨婆的名号是从来都没听过啊?”。
铁桦闻言不语,只是注视着身前火焰愣愣出神。灼热的烈焰,映照得他已四周长有皱纹的双目中,明亮了起来。
在越来越暗的天地间,铁桦目光变得深邃的双目,反而因此闪闪发光。
“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是在六百多年前,我们都还未曾出生之时,发生的事情了。”沉思半晌之后,铁桦终于开口说到:“那一年,蒙古鞑子在华夏境内烧杀抢掠,视我汉人如牛马一般。锁龙人虽然隐居深山,但不忍心汉人被外族肆意屠杀,又碍于家规,不能参与和插手市井常人,改朝换代之事。于是决定断了蒙古人的龙脉,使其国运短命。”。
铁桦说着,把烤熟了的兔子从火焰上移开后,淋着表皮上的金黄油珠时,左手对着火焰一个拂袖,登时火坑里的烈焰摇曳,变化了起来。
转眼之间,那赤红的火焰就在火坑里凝聚成了一个和尚模样。准确的说,是一个喇嘛的模样。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不说,还把右手竖起,捏出一个佛教手诀。
“当时锁龙人的前辈们,得知了国师八思巴乃是为凶残的蒙古鞑子,暗中找寻龙脉之人,曾经以宋朝皇帝头颅制成的法器,来压住了汉人的龙脉,首先得诛杀此人,于是派出了锁龙人暗中买凶,开始了八思巴的毒杀计划。”铁桦说着此话,那火焰凝聚而成的喇嘛,登时面露痛苦神色。紧接着散成一般的火焰之时,有青烟从烈焰中升起,在火坑上方三尺之地,聚而不散。
对面的妙笔抬头举目,看向了那团在夜风中也聚而不散的青烟。只见得青烟随风摇摆几下,化为一座沿仲修建,平面呈方形,结合了汉、印、藏建筑风格,布局似坛城的藏区寺庙。另外有几缕青烟,在夜风中化为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形,在半空之中,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聚而不散的青烟,化为的寺庙边上。
“八思巴的佛法了得,蒙古鞑子又派人多有护卫,这场刺杀并不顺利。锁龙人付出了数十人的代价,才把八思巴给毒杀了,也从他脑中,得知了元朝龙脉的所在地。”铁桦话音再起,在红河边上的夜风中悠悠回响了起来。
“于是,一批锁龙人主动请缨,去挖断蒙古鞑子的龙脉。因为龙脉上有铁木真的大墓,挖断元朝的龙脉也是给铁木真来个刨坟。因此这批锁龙人,男的就称之为尸骨公,女的称之为尸骨婆。”铁桦说着此话,聚而不散的青烟散尽,下方火焰高涨,在夜风之中聚成了一条山脉。
妙笔打眼一瞧,只见得那火焰凝聚而成的山脉延绵不绝,气势磅礴又粗犷。再看山脊,极其硬朗,且无草木生长。山下有三条蓝色火焰形成的大河横流环绕,皆是出自此山之中。
妙笔满腹经纶,看得古籍古典也是不少。细细一瞧那山脉,便脱口惊呼道:“狼居胥山?”。
“是的。”铁桦点头间,一个拂袖。火坑里的火焰,再次恢复如常。
尸骨婆去刨坟怎么又成了叛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