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进来说吧!”
女人把门让开,请赵客和王麻子走进来。
一进院门,赵客不禁搓了搓手指,这院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至少低上十度的温差。
看起来,王猝之所选择这个地方,并非单纯的仅仅只是想要离义庄远一点。
怕是这地方还有玄机。
可惜自己能力不在了,不然借着黄金瞳,或许能够一早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异样。
“大师,您刚才说,王猝的母亲要来?”
女人此时的态度,和之前相比和气了许多。
一旁王麻子见状,心里不禁暗乐起来,在恐怖空间这么久了,还第一次见厉鬼,给人这么客气的。
“阿弥陀佛!”
赵客双手合十,盘坐在椅子上,悄然催动了下白骨观念法,身上一缕佛气涌出,令自身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得到高僧。
“可怜啊,我知道你们家的事情,本来这件事与我等无关,只是实在不忍看到一场悲剧重演,故此上门提醒。”
王麻子嘴角抽搐了几下,忍着没说话。
心里早就开始吐槽,和你没关系?和你关系大了好吧。
只是女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见赵客一脸慈悲为怀,又是上门提醒,这孤儿寡母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猝虽然把他们安置在这里,但变成了血尸后,性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偶尔悄悄在外面看看,也不肯进屋。
怕是那个模样吓到孩子吧。
只敢偷偷的透过门缝,给孩子送上一面小皮鼓,说是孩子没事晃晃鼓声,他在外面听听就好。
难得如今有人能说话,一时间女人也是打开了话夹子,把自己和孩子的委屈哭诉出来。
王麻子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听到女人在那王老太眼皮子底下受了多少罪,心里也是为她抱不平。
但赵客目光游离,对这些家常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目光不时看着墙角,那个孩子手上的皮鼓。
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但若是熟悉赵客的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货心里不知道怎么算计呢。
看女人诉苦的也差不多,赵客开口打断女人继续废话,道:“现在你那位婆婆神通了得,我也不是对手,若是你让你丈夫与我合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旁王麻子闻言,拼命的向赵客摇头使眼色。
就怕那血尸看到他们俩,还不把他们俩大卸八块了差不多,还合作?做梦呢?
女人神情也是为难。
“怕是不行,王猝还未出生,他爹就死了,他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带大成人,就算是受了剥皮酷刑,他也是把这份罪给拦在身上,至死都不敢去说这件事和婆婆有关联,让他和大师联手对付婆婆,怕是行不通。”
王猝是个孝子,但也是一个妈宝。
从小就被掌控在母亲的手上,他老娘说的话,那是无话不从。
不过么……
“哼哼!”赵客冷哼一声,目光盯着女人,声音骤然变得阴沉下来:“是个孝子,可当初难道不是他,亲手杀了他娘么?”
“你!”
赵客的一席话,令女人神情骤变,身子笔直的站起来,尖叫道:“你胡说!”
“我胡说?你婆婆死的突然,暴毙身亡,王猝这还不解气,还特别订了一口棺材,怎么样,让你婆婆不得超生!”
赵客说完,话音一转,双眼骤然紧盯着女人:“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你的事情?”
“是你不堪侮辱,杀了你婆婆?如此倒是解释的通了,王猝是孝子,而你不是!”
“不……”女人往后腿上一步,手足无措的看了一眼门外自己的儿子。
只是赵客逼问却是更加直接:“你说,如果不是你害死你婆婆,王猝为什么要杀了他亲娘!”
赵客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尖刀一样刺进女人的心里,一点一点的摧垮她的心里防线。
终于,女人受不了了,苍白的脸上瞬间变得乌黑,一股浓烈的阴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咔咔……”
王麻子一瞧地面,居然瞬间结出了冰凌,心头一沉:“这娘们也是恨茬子。”
“不!不是我,是那个老东西,他觉得我孩子不足满月就生,一定不是他们王家的孩子,想要用老鼠药,害死我儿子,王猝发现了之后,失手打死了她,因为她会蛊术,我们担心她回来报复,才……才找了楼老头,定制一口黑棺,希望她永远别回来!”
女人一口气说完,顿时枯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掀开自己的袖子,只见细长的胳膊上,确实密密麻麻的缝痕,一些缺掉的肉块,则用棉布给盖起来。
她被王老太该死,连尸体都凑不齐全,哪怕第二天官府马上就收集了尸体,可她有些碎肉,却是被野狗吞噬。
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女人已经崩溃的情绪,赵客一眯眼睛,蹲下身子,尽量让女人感觉到两人平等的心态。
“是啊,但你知道么,那个王老太变成了厉鬼,也不忘找寻你们,如今马上就要上门,到时候发现了你们,我怕你比活着的时候更惨。”
一旁王麻子连连点头,添油加醋的说道。
“对对对,那个老太婆把你们村里人的魂都给拘禁了起来,日夜折磨,不是煎炸爆炒,就是清蒸红烧,天天换着法的折磨他们。”
听到着,女人不由的一个激灵,即便是已经变成了厉鬼,可也遮掩不住她对王老太的恐惧。
六神无主的女人,将目光看向一旁赵客突然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赵客的胳膊。
“这……大师,大师您救救我们啊!!”
看着女人苦求自己,赵客反而一脸为难,最终长叹口气,单手放在胸前:“阿弥陀佛,也罢,谁让贫僧慈悲为怀呢。”
赵客说完,一抬头,就见一旁王麻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他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出声,但用唇语向赵客喊道:“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