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前世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狼灭,他脑中思维急转,迅速将兜帽中的形象补全成某位乔姓奶奶的模样……
很快,脸不红了,心不跳了,一时神清气爽,甚至还莫名增加了一丝怒气值。
于是在这丝怒气的加成下,他的面色迅速转冷,横眉以对:“随你。明日大战在即,我要养精蓄锐,此等小事不要再来烦我!”
……
田籍说养精蓄锐不是借口,如此费尽心机说服一位聪慧的女子,他确实感觉有些心累。
不过当他准备躺下的时候,公输五却突然走到他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田籍顿时就惊住了。
这孩子不会之前发高烧烧坏脑袋了吧?
只见公输五满脸愧色道:“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在此耽搁多时,被那两个恶女祸水东引,这才让博闻兄受此大辱!”
“这……不至于大辱这么夸张啦……好歹是出身名门望族的贵女……”田籍挠了挠头。
“可是她丑啊!”
“呃……娶妻求贤淑……”
“她还是瞎的!”
“嗯……请仆人的钱我还是有的……”
“她还曾助孙氏谋夺兄长性命!”
“这个……反正没谋成嘛,况且人家已经失业了……”
“呜呼……兄长太苦了,太憋屈了!”
“停,停,停!”
田籍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今晚就不用休息了,明天拖着疲惫的身躯迎战年轻武卒,也不用瞅来瞅去的程序,直接逝世完事。
他当即上前扶起公输五,语重心长问道:“你可知刚才商议明日一战时,我为何要求她事成之后,须为我作卜三次?”
这是双方立契中的一项约定,因为田籍是唯一完好的战力,所以与明天一战他必须担任主力,承担大部分风险。为此,姬绫答应事后为他卜筮三次,以作补偿。
公输五摸了一把涕泪,茫然摇头。
“这三卜中的第一卜,我打算为宽济兄他们问个吉凶。”
“什么?”公输五瞪大了双眼,身体微颤,“兄长如此牺牲,居然是为了轨长他们……呜!”
田籍闪电出手,趁着公输五再次“呜呼”之前,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然而手掌之上,公输五的目光已经无法抑止地以从惭愧变为敬佩,又迅速从敬佩升华为崇拜,乃至于渐渐显露出狂热的神色。
至于田籍为什么能单从对方目光中,看出这么细致的情绪变化,说起来也简单。
因为修德发动了,理智值又开始涨了!
86.0%S!
87.0%S!
88.0%S!
90.0%S!!
95.0%S!!!
……
这也行?
虽然田籍确实想替田盟等人问个平安,但这不过是顺势为之的事,远没有公输五以为的那般大公无私……
实际上,因为早就听闻那位管叔吾曾是交陌“二管”之一,与原主父亲的平原“田崔”齐名,哪怕如今失势,依然是一根足以让他心动不已的“大腿”……
甚至于说,正是因为对方现在失势,自己这时候靠上去,才能显出一丝雪中送炭的诚意……
所以先前姬绫评价他奸猾如豺时,他就懂了:她也是懂的。
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与这位曾经生死相博的聪慧女子,居然有了某种心灵上的默契。
奸猾如豺,彼此彼此。
“罢了罢了。”田籍对修德方技的诡异触发条件已经见怪不怪,立即收回了手,“要不你还是继续‘呜呼’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