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孙坡毕竟有军神的名头,指不定会有什么以少胜多的奇谋。
所以王子夷乌有把握归有把握,心中也不免略微好奇对方会如何打这一仗。
毕竟此战关乎他今后的大业,若孙坡能创造奇迹,那就算这场比试输了,他也输得心甘情愿。
“开始吧!”
……
这还是田籍第一次目睹两位兵家大能对战,虽然只是模拟的,但依然感觉大开眼戒。
在方寸之间的地图上,两人手中算筹翻飞,笔录不断。
两边兵牌也随之在地图上走出眼花缭乱的曲线,时而分进,时而合击,时而又在某一节点不期而遇,而后一番快速伤亡计算,便有大量兵牌退场。
乍一看,还以为是在玩前世的桌游。
但桌游只是休闲娱乐,这种兵家庙算,却关乎千军万马的命运。
每一块下场的兵牌背后,都意味着之少上百人死去。
当然,最令田籍佩服的,还是两人庙算的速度。
从开战之初,两边的手就没有一刻停下。
这意味着两人对排兵布阵、死伤得失的计算,基本都在瞬息间完成,而且从未出错。
至少对手方并没有指出来。
如此过去了近两个时辰,虽然一开始孙坡势如破竹,王子夷乌节节败退,但随着时间推移,孙坡因为兵力单薄,难以再维持攻势,盘面上渐渐陷入焦灼状态。
而这种焦灼,明显对于进攻一方不利。
“孙坡手底下明明还有一支战力更高的‘阴兵’,若此时摆入盘中,局势必然大为改观。”
“可为何他居然提都不提?”
田籍心中思忖着,目光下意识飘向管叔吾,发现后者在全神贯注地观战,同样没有提及“阴兵”意思。
“要么是他俩是故意防着王子夷乌一手,要么,就是还有其他隐情了……”
田籍感觉这三位大能之间的博弈水太深,便也跟着装聋作哑,假装那支阴兵不存在。
……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的速度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这并非是算累了,而是经过一番激斗,双方的战术均已用老。
加之套路被对手熟悉,再想出奇谋制胜,就得花更多的心思。
往往一步走出,双方就得算上小半天,才能确定结果。
到了这时候,比拼的就不再是灵感巧思,而是两人各自带兵的经验与根底了。
不知为何,速度慢下来以后,田籍反而感觉要跟上两人思路,变得非常吃力,稍一细想,便是头痛欲裂。
就连同为秩四的管叔吾,此事也看得微微蹙眉,虽然不至于如田籍这般吃力,但明显不如先前那般轻松。
这一刻,田籍蓦然想起田齐游老提过,有秩者到了秩四境界,需要凝聚“道心”,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说不定两位‘胜将’此时的对战,已经到达了‘道’的层次,所以我才会看得吃力。就连同为日者大能的管叔吾,也得全神贯注,才能跟上双方节奏!”
想到这里,田籍干脆放空心思,进入纯一状态,只以意识云记录视觉、听觉信息。
如此一来,他发现头痛果然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