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侯宣称城中都府已经失守,打算登上泠然阁避难。
抓阄什么的,平原侯理都不理。
不单如此,他随行还带来十多车贵重珍宝,也宣称要带到泠然阁之上。
这些东西若搬上楼,起码挤掉三十人的登楼名额。
田恕当场不干了,激愤大骂道:“眼下的大灾,根本就是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惹出来的!你等可知这短短半日,城内城外死了多少人呐!怎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大胆!你一黄口小儿,如此冒犯家主,还真当我仁房没有家规礼法了?”一位仁房族老当场斥责田恕,扬手便要打。
结果手刚要落下,却被人拉住。
是庞长老。
“怎么,你们泠然阁也要违逆封君之命吗?”仁房族老斜眼威胁道。
“诸位大人息怒。”庞长老赔笑道,“非是我等不给田氏诸位开方便之门,实在是此地乃崔氏的大本营,我泠然阁若过于偏袒,恐怕崔氏的将军们,会不高兴啊……”
言罢,他还以眼神示意营墙方向。
上头的崔氏将兵已经察觉到这边的争执,纷纷看了过来。
诸田这才有所收敛。
但平原侯依然坚持他直接登楼。
至于田恕指责的问题,仁房族老宣称与平原侯无关,乃是其他四房的人瞒着平原侯偷偷干的。
平原侯乃至仁房,全程被蒙在鼓里,同样是受害者。
对于这番说辞,众人自然不信。
奈何这群人不但地位尊贵,本身也都是有秩者。
平原侯更是位居秩三。
这时候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还是庞长老周旋一番,以一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方式,让田氏众人“幸运”地全都抓到登楼的签。
当然,那些浮财死物,就别想了,这是泠然阁的底线。
看着诸田骂骂咧咧地登上阁楼,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田恕只感觉心中被一口恶气堵住,不吐不快:“用兄长的话来说,这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话音刚落,他忽而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原来是亲姐妫鱼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捂住嘴,以为姐姐又要责备自己表现失礼。
哪知妫鱼却道:“你赶紧上楼,盯紧这群祸害,省得他们胡作非为!”
“姐?!”田恕惊喜地看着亲姐,而后郑重点头。
……
“哼,若非为了逃命,本侯才稀罕泠然阁这座破楼。”登上泠然阁后,平原侯对装潢简陋的房间,相当不满,“待将来动乱平息,我一定要将那些医者、游者通通发作苦力,为我筑城!”
“那是自然!”一名仁房族老附和道,“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得设法登上三楼,抢夺核心。否则时间一长,都府那边就撑不住了。”
原来平原侯等人冒险出城,撒泼登楼,是因为发现废院邪祟的力量远远超出他们预计,依靠天乙四五已经不足以保命。
于是一番商议,决定抢夺泠然阁,然后将重要成员尽数转移上去。
到时驾驶着泠然阁远离此地,加上天乙四五的守护,足以坚持到援军到达。
这时候,另一名仁房族老跑了回来,抱怨道:“田恕那孺子太可恨了,居然带着紫龙卫把守楼中各处要道,我想偷偷潜上三楼,根本无路可走!”
“看来他们也在防着我们啊……”先前那位仁房族老皱眉道,“实在不行,只能强攻了!”
“不必如此莽撞。”平原侯微微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出发前,智房一位族老向我献了一计,必能兵不血刃,拿下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