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附近的猪油都被那宁远买去了……这……难道让他去求宁远卖给他一些猪油?
张皇后冷淡瞥了一眼:“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琢磨吧。”
说着,她直接起身,随同弘治皇帝离开了。
病床上,张鹤龄目光呆滞,许久没回神过来。
让他去求宁远?
那还不如干脆倒卖张家家产算了!
丢不起那个人啊!
一日又一日,张鹤龄越发的憔悴,原本肥胖的身形明显瘦了一圈。
而就在这个清晨,刘三来报:“大人,出事啦!今日应该交货的香皂没产出来,已经有人开始闹事了……”
“我……”
张鹤龄浑然一颤,老血便喷了出来,眼睛留着血泪:“难道……天要亡我张家吗?”
垂在一旁的刘三不敢做声。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鹤龄抬起手臂:“扶我起来,去……去宁府!”
最后两个字,仿佛已然耗光他所有的气力。
不多时,一台轿子来到宁府,可小厮询问后,却得到宁合雍和宁远都去当值了,不在家,小厮再问,才得知宁远竟去了西山。
“去西山!”张鹤龄只得无奈道。
而此时,在西山,一个大大的厂棚已然搭建起来。
养猪场!
在众人的忙活之下,买来的一头头猪被赶入不同的区域,公猪、母猪,大猪、小猪皆分开。
“把小的公猪分开,我有用。”宁远吩咐道。
旁边的朱厚照忍不住问:“分开作甚?”
“保密!”
宁远笑了笑,很快带领众人来到小公猪的区域,要来一把刀,又命人绑来一只小猪。
所谓手起刀落,刹那之间,那小猪嗷嗷乱叫,拼命折腾着,但又没过多久,便逐渐老实下来。
后面跟着朱厚照赶来的刘瑾只觉得身躯不受控制的打颤,一股通天的凉气自背脊急速攀升,同时又有一股劲风扑着身体而来。
这……这感觉,竟……有些熟悉。
看着那惨痛不已的小猪,虽是敷上了艾草等止血的草药,但那种痛彻心扉的痛,他……感!同!身!受!
犹记得那一年,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也给自己这么一刀,然后,便进了宫。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竟还历历在目。
朱厚照怪异的看了刘瑾一眼,很是不解:“老宁,这么做……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
宁远笑道:“骟了后,这小猪也就安生了,老老实实,吃吃睡睡,长得健康又强壮。”
用后世某些科学观念来看,道理也是相当充沛的,某些激素分泌的少了,自然也就没精力折腾了。
小猪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肥吗?
“殿下日后便知道骟了的好处了。”
宁远擦了擦手,吩咐人照着他的方法做,便准备回宫当值。
而就在此时,一行人马快速赶来,通报姓名后,连金吾卫都没敢拦着。
宁远放眼望去,先是见刘三扯开轿子的帘幕,接着又见一名虚弱的中年胖子走了下来。
那胖子笑呵呵,走到近前,对朱厚照行了礼,随即看着宁远:“宁百户,你好呀!”
“寿宁侯?”
宁远面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