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事,就怕对比啊!
“你们呢,都很不错的,但是……”
宁远拉长声调,面目平静下来:“徐经,你怎与两位师兄差这么多啊?”
徐经:“……”
哭声,戛然而止。
他不由得懵了那么一下下,而后,哇的一下,放声痛哭出来。
恩师,扎心了啊!
宁远见状,忙是挥手:“好了,好了,哭什么,大喜的日子,晚些时候就在府上备好酒宴,今日,好好的放纵一回。”
唐寅、徐经二人这才站了起来,脸上,也多了笑容。
不多时,王华父子赶了过来。
因为小厮认识王守仁,自也无需通报,二人来到院落,互相见面,而后……又尴尬了起来。
宁远一脸笑容:“呀,这不是王师傅吗,王师傅,您有事?”
王华垂着头,这老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这番话,似乎……有些熟悉啊。
好像昨晚见面之时,这繁昌伯也是如此打招呼的。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道:“那个什么,繁昌伯,昨日,嗯……老夫酒虫上脑,失了分寸,望您……大人有大量……”
话音还未落下,宁远便笑呵呵的反问:“可我若是小人呢?”
王华:“……”
他顿了顿,有些怪异的看着宁远。
这繁昌伯,是得理不饶人吗?
他正想着解释什么,却是旁边的王守仁站了出来。
王守仁缓缓来到跟前,跪在地上,正式而认真的行了大礼。
“弟子,叩谢恩师。”
声音很是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喜怒。
宁远自是开怀大笑,忙扶起王守仁:“伯安此番,很是不错啊。”
一侧,并排站立的唐寅与徐经相视一眼。
方才,他们好像是自己站起来的,何以到了大师兄这里,便起身相扶啊?
还有,恩师在夸奖大师兄的时候,好像用了一个“很”字。
他们与大师兄,无非是差了几个名次而已,礼遇,相差这般多吗?
这时唐寅小声解释道:“昨日恩师与王世伯起了争执。”
徐经便会意过来。
恩师这是表现给那王世伯看的!
果然,再看过去,那王华的头,低是更深了。
这繁昌伯是钝刀子割肉,诚心教他难受啊。
方才夸奖自家儿子那番话,看似在夸奖,实际在骂他呢。
毕竟,自家儿子越是厉害,考的越好,越说明他昨日那番行径,何其的昏聩啊?
可无论怎样,这恩情,还是要感谢的。
犹豫之后,他也是上前一步,正要鞠躬见礼,却是被宁远拦下了。
宁远笑道:“哈哈,世伯无需如此,小子懂的。”
“毕竟嘛,都是自家儿子好,情有可原的。”
“此事呢,就此揭过了,老王你没啥事,留下来吃个酒?”
点到为止。
这事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稍微刺激一下王华也就罢了。
而王华听到这老王,愣了那么一下。
可不是嘛?
这小子是自家儿子的老师,跟自己,是一个辈分的啊。
他并未生气,反而大笑出来:“好好好,以后繁昌伯你称我老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