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
他不信自己千辛万苦的努力,在这诸多佃农的心里,连屁也不如!
所以他还在坚持。
“尔等,听我一番言语,若决计告御状,我不阻拦!”
“但,若尔等强行冲撞,便是叛乱,当诛也!”
一番话落下,倒是令众人冷静了几分。
叛乱是什么?
造反啊!
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一刻,即便是那带头之人也老实了一些,却十分硬气道:“好,这位大人,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但是,也请您清醒一些,大家伙,为公平而来!”
“同是大明百姓,何以交趾那边,土地均分,而我等,却只能遭受压迫,土地全无。”
“您,不是要说吗?请您将这道理告知我等,可否?”
带头之人朗声说道。
其余人等也纷纷认同:“恳请大人,告知我等,这,是什么道理!”
闻言,宁远只是轻笑着,笑着笑着,不知觉间,竟是有些凄凉!
“你们,要一个道理!”
“你们,要,一个公平!”
“是吧?”
“很好,非常好!”
“你们,是大明的子民!”
“你们,有权利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利!”
“即便是本官,也深深的认同你们的行动,是没有错的,你们,做的很好!”
这番言语,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是啊!
同是大明百姓,何以交趾那边就特殊了?
而他们,没有田地,只能在乡绅的掌控之下,苟延残喘?
“这位大人,既然你认同我等,何不让开,让我们去告御状?”
“是啊,大人,我等,皆手持大诰,这是太高祖皇帝颁下的。”
“持有此大诰,我等有权进京告御状!”
“大人,劳烦您让开吧!”
在那带头人身后,许多佃农开口。
宁远却是缓缓摇头:“你们,看似要状告当今陛下,实则,要状告那繁昌侯宁远吧?实不相瞒,我,便是宁远!”
唰!
众人一阵寂静!
在这大明,可能有许多人没见过繁昌侯,可若说名头,在而今大明,繁昌侯宁远其名,谁人不知?
“宁大人,您是大好人,您,为了万千黎民着想。”
“只是,我等也是为了争取该有的权利啊。”
“您,为何要阻拦我等?”
那带头之人开口。
宁远只是哼笑。
他缓缓巡视众人,徐徐开口:“且不论我宁远人品如何,先说当下这事。”
“你们,可知道交趾那边为何推行黄土制?”
“不错,确实有稳固交趾治理的缘故,这一点,不可否认!”
“可你们是否想过,你等诸多告御状的诸多原因,也因此而来?”
“你等,要公平!”
“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呢?”
“这世上,可又有真正的公平?”
“好,抛却这些不谈,就说当下!”
“黄土制,是我推行的!我为了什么?为了治理交趾,同时,也是为了你们!”
“现在,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的权利,可在此之前,你们,有什么权利?此前,为何不见尔等告御状?”
“所谓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很好啊!”
“我,为了你们,减少了数成的赋税压力,你们,却反过来针对我!”
“若无我,你们怎会减少佃租,怎会减少税率?”
“很好啊!”
“我为你们抱薪,你们,却想将我冻死在风雪里!”
“真的很好啊!”
“众将士听令,兵分两队!”
宁远高喝。
旋即,万余大军将分为两队,让出中间一条路。
“去!”
“告御状!”
“路,给你们让开了,去吧,去,告御状!”
声音落下,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