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玺看来,贼人都出现了,而且只有三十里路了,无论怎样都应该迎战的。
说白了,这是挑衅。
数千人,在你三万人的大营附近游荡,根本没把大明放在眼中。
这要是不打,大明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大人,下官请战!”丰城侯李玺,掷地有声。
“战啊……”
宁远背着手,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田地,他的身影看似很小,却如定海神针一般,只是定在哪里,便有无尽气势。
“这仗,岂是说打就打的呢,丰城侯,起来吧。”他平静说道。
“大人!”
李玺豁然抬头:“贼人嚣张无度,浑然无视我大明,岂能不战?”
宁远看了看,却是笑了出来:“怎地,你李玺还是总督啊?来、来、来,总督这个位子给你,你来打。”
李玺涨的满脸通红:“下官不敢。”
“那就闭嘴!”
宁远面目骤然一凛:“这是军令,教所有将士继续训练,该吃吃,该喝喝。”
李玺愤愤不已,却也只好起身离去。
回到大营的他左右气不过,便拼了命的灌酒。
旁边的襄城伯李鄌见了,也是愁苦不已,无奈道:“老哥,繁昌侯虽是年轻,可智谋无双,想来……已有了对战策略……”
“繁昌侯,呵呵。”
李玺冷笑着:“可别啊,他宁远,宁大人,是这奴儿干都司的督师,总督军武,咱不过是个喽啰,可不敢呼其爵称,更不敢托大,不敢以下犯上。”
李鄌也是无奈,劝说道:“少喝点吧。”
李玺瞪眼:“是他宁大人允许将士们喝酒的,咱如何喝不得?偏要喝!”
这一顿酒足足喝了三四个时辰,直至天色暗黑下来,倒头便睡。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传报声惊醒的。
“大人,贼人再度靠近,距离我军大营,已不足一里路!”
“什么?”
李玺豁然起身,匆忙整顿盔甲,快速跑了出去。
此一刻,宁远已是在整顿大军。
近三万大军,整齐列队,鸟铳手、火铳手、骑兵、火炮手,威武不凡,气势雄浑。
“诸将士听令,贼人已来,无本官行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宁远高声说道,跟着命襄城伯李鄌率领三千人向西推行七十余丈,严行防守,又命人在后方田地附近防卫起来,其余探子加紧巡防。
简单一个字——守!
只守不攻。
很快,数千大军行动起来,其余人等则转而休息。
李玺见状,闷哼一声,也准备去休息。
宁远斜瞥,平静道:“饮酒可以,要适量,我允许将士们饮酒是因为训练一日,较为疲乏,适当饮酒放松。”
李玺宛如没听到似的,气呼呼的进了营帐。
宁远则是取出望远镜,走上一处高地,观察起来。
夜色下,隐约可见一批人马,横亘在一里左右处。
反观对阵的三千明军,则是浑然不动,悄然对峙。
也是这时,瓦剌大军前方,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马背之上,看着近在眼前不过七八十丈的明军,暗自冷笑。
“这明军,最是讲究热血杀伐,有勇无谋,一群蠢蛋,只要稍稍激将,就会变成没脑子的畜生。”
首领阿喇哈青森冷笑着。
周围几名大将皆跟着笑了出来。
“汗王说的没错,原以为这明军如何如何的强悍,现在看来,一群怂包罢了。”
“前段时间那一仗打的是真刺激的,千余名明军骑兵掉进咱们的陷阱里,被打成了王八。”
“上一次固然打的爽了,却不知这一次明军是否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