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在朱秀荣几人的威压之下,灰溜溜的掉了头,直至退了百丈有余,调转南行,逃了。
朱秀荣却并未因此停止,反而继续向前,直奔午门而去。
也是这时,养心殿。
王守仁、唐寅、徐经三人被召了过来,还有三位阁老,共同商讨定北大计。
对于北方一事,三位阁老倒是没什么意见,或者说,对于这事,他们并未考虑太多。
王守仁则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观点,包括如何安民心,如何治理各地以及各县衙门的设置等等,主要围绕于基层的管制。
“嗯,不错!”
弘治皇帝点头。
对于北方的安定一事,宁远只是给出了大概的意见,如若再加上王守仁这些基本的策略,北方将彻底稳固。
“如此,就劳烦王爱卿费心了。”弘治皇帝说了一嘴。
不知为何,自从那大嫩一带被瓦剌袭扰之后,他越发的觉得北方稳固的重要性了。
大明以北是鞑靼地盘,再向北,则是瓦剌地界。
北方的安稳,关乎着京城的安全,这也是当年文皇帝将京都迁移至北边的主要原因,天子守国门,非是说说而已。
北边又有女直各部,有朵颜三卫,地广人稀,如此大面积的土地,真要出点问题,敌人完全可以一路向南,直抵京师。
所以,哪怕是靡费一些银两,也要将这诸多土地控制起来。
“陛下……”
这边正思索着,萧敬匆匆走了进来,附在弘治皇帝耳旁说了一嘴。
嗯?
弘治皇帝豁然起身,暗自皱眉:“这……胡闹,简直胡闹!”
说着,快速奔了出去。
不多时,弘治皇帝、张皇后二人几乎同时赶至午门外,眼见朱秀荣四人抱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眼睛通红。
“罪人宁远之妻朱秀荣,携……”
“罢罢罢!”
弘治皇帝忙是快步走去,双手去搀扶朱秀荣:“莫要闹了,莫闹了,秀荣,莫教父皇难堪了。”
朱秀荣却是坚决跪地:“罪人之妻恳请皇帝陛下还一个清白,而今大批人正大肆造谣、栽赃陷害家夫……”
“好好好!”
弘治皇帝不住点头,着实无奈。
那一群读书人闹事,他看不到吗?
就算是个瞎子,此时此刻,也可清晰的听到四方的喧嚣声。
问题是……没招啊!
而今北边战事不明,即便他有意维护宁远的声名,也不能太过分啊!
只是,即便他如此好声好气的哄着,地上的朱秀荣也没有半点起身的样子。
“民女肯定皇帝陛下严惩造谣带头者!”
朱秀荣果决道:“如……家夫继续蒙这不白之冤,便请陛下将罪人宁远之妻女都杀了吧,一妻三妾二子,皆在此,请杀!”
弘治皇帝闻言,气的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旁边的张皇后也上前劝阻:“秀荣,你父皇有他的难处,你……哎……何必啊!”
朱秀荣却是浑然不动。
弘治皇帝四下看了看,只得低声解释道:“孩子,这些读书人……动不得的,动了他们,只会有更多人跳出来,届时,将会酿成大乱啊。”
“是啊,秀荣,你看看,你这么闹,不出今日,真正丢人的可就不仅仅是宁远了,还有咱们天家,也会被耻笑。”张皇后好生劝阻。
女儿下跪倒逼皇帝老子,这要传出去,岂不有损颜面?
地上,朱秀荣却仍旧跪立不动,气的弘治皇帝暗自跺脚。
自家闺女,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啊。
也是这时,朱厚照跑了过来,见了这一幕,竟是噗嗤笑了出来。
“呀哈,妹子,会玩啊,很好,非常好,你就跪着,让那天下人好好看看,咱大明天家是如何对待精忠良将的亲人的,嘿嘿。”
说着,一手接过一个孩子:“大热天的,可别晒着咱大外甥,还有小宁濛,好可爱啊,哈哈。”
跟着,便如没事人一般……走了。
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面面相觑,一阵瞪眼。
合着太子跑过来不是劝阻公主的,反而还添油加醋,阴阳怪气?
弘治皇帝气的巴掌都在颤抖,低声道:“秀荣,你再闹下去,父皇便只得命人将你等拖进去了。”
朱秀荣浑然不在意:“那么便请皇帝陛下您动手吧,罪人之妻女,岂能苟且活着?”
弘治皇帝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暗暗咬牙,干脆道:“你叫朕怎么办?北边战事焦灼,一时半会又不能分出胜负,但凡他宁远能出兵打一打,哪怕吃败了,你报来一份捷报,那些人可还敢闹?他宁远龟缩着,朕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