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胜等人很是疑惑。
显而易见的是,那刘员外走过这条路,对于其中的风险,更加清楚。
就如当下,既然那刘员外敢继续向前,定是不怕前面有山贼。
不怕山贼,就意味着,此处……应没有山贼?
“陈兄,这事……靠谱嘛?”有人担心的问。
正常而言,应不会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去送死?
“派几个探子跟上去看看,如果他们安全无事的离开,我等自也可以继续向前。”陈玉胜面带阴鹜。
这条路,几乎是向北的必经之路,如若绕道的,又要多浪费近十日的时间。
当下,北边遍地黄金,谁先赶至,便可占据更好的地盘,采集资源。
十日过后,说不得又有许多行商赶来,届时,他们将失去先机。
再加上前面有刘员外等人蹚水,以身试险,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多时,前方数里处,一个坳口,道路变得更加狭窄了。
刘员外提起精神,一马当先,准备带众人深入。
跟来的王六担心道:“刘老哥,没事吧?如果有危险的话,咱们……犯不着与那姓陈的狗东西较劲。”
“较劲?”
刘员外一声冷笑:“宁大人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王兄,难道你还没发现嘛?”
王六愣了愣。
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被劫持的险境的,数万两银子被抢,后来还是自通商银行借了钱才缓和过来。
后来行商路上,对于这等危险事宜,他一直尽力的规避。
那么,这刘员外又是什么意思?
他暗暗皱眉,跟着,想到什么似的,豁然一惊:“刘兄,难道……难道你……”
“没错,嘿嘿嘿!”
刘员外笑的狡诈又阴狠,拍了拍左腋下夹着的牛皮包:“等着看吧,那狗东西不当人,咱教他做人。”
说罢,一马当先,与后方众人拉开几十丈的距离,缓缓向前而去。
走了约半刻钟,旁侧忽的响起一阵声响,声调较高。
刘员外立刻会意过来。
那是哨子的声音,北方的哨子,别称“叫叫”,多以柳树皮折断,挖空中间部分,余下表皮便可吹响。
附近有人!
四下看了看,刘员外将马匹拴在一棵树上,沿着一条崎岖小路向一侧走去。
很快,他见到了一个蒙面人,外表粗放,应是朵颜三卫的人。
“呀哈,老哥,又见了,幸会幸会。”
刘员外赔笑,抱拳道:“您知道的,咱是替繁昌侯办事的,劳烦通融则个。”
那蒙面人面色一沉:“上次那人不是我,你说你替宁远办事,有何证据?”
刘员外早就准备着了,自然而然的将牛皮包递送过去:“此包乃宁大人亲赐,上有大印,您请看。”
蒙面人接过牛皮包,随意扫了一眼,在包的右下角,确实有一个钢印,除此外,还有一个手写的怪异字体,隐约可看出“宁远”二字。
此包做工精细,倒也有些信服力。
于是他想了想道:“繁昌侯的面子,我给,可你也知道,我等修建了此段路,耗费较多,你就没点表示?”
刘员外自是会意,要钱罢了。
只要能保证安全,花些银子算不得什么。
当即,他取出两张不记名的凭票,递送上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请笑纳。”
蒙面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成,下次也是这个价,去吧。”
刘员外再度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不多时,三万人马继续开拔,徐徐经过了最危险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