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诸多文臣,骂的越狠,皇帝越是无奈。
你若真动他了,多会成就其人的清流之明,给自己平添一个暴君、昏君的标签。
当下,便是如此。
吏部左侍郎,三品大员,出现在税收现场,二话不说,直接死杠!
于是,他干脆没理会,望向那准备交税的老八:“还交不交了?”
那本经营盐铺的老八战战兢兢,缩着脖子,退后几步,不敢言语。
宁远又笑了:“怎地,你家老爷在这里,教你心虚了吗?”
一言之下,一片安静。
焦芳脸红脖子粗,手指宁远:“竖子,你……你你……休要胡言!”
宁远哼笑一声:“焦大人,您当咱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这京城至少三成的盐铺是您在经营的,非逼咱说出来?要不咱掰扯掰扯?”
事实上,当朝大员经营铺子,并非什么新鲜事。
平日间,一个个皆是标榜清流,暗地里,又偷偷经商。
这种人,不多,却也不少,只是平日里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不会轻易提起,算是一种潜规则。
眼下,焦芳突然跑过来闹,他自也不会客气。
“让开吧,焦大人!”
宁远直接道:“再这样胡闹下去,休怪咱不客气!”
焦芳也是气的急眼了:“竖子,莫管其他,今日老夫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教你得逞了……”
砰!
话音还未落下,一脚之下,桌子被掀翻在地,而后……宁远一个跨步,直接冲了上去,直接动手。
“竖子……哎呀……”
“有辱斯文……啊……”
“竖子,你找死,敢打当朝命官……来人,来人啊……”
场面,相当的粗暴。
宁远也是不顾三七二十一,抡起拳脚,一顿狂轰乱揍。
焦芳已然六七十岁,哪里扛得住,不过几个呼吸之后,便在一片惨叫声中,晕倒过去。
而后……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无论是值守在附近的金吾卫还是四周的前来交税的商户,多傻眼了。
这……也可以?
真敢下手啊!
许多人都知道,这位繁昌侯宁大人,平时脾气挺随和的,可一旦暴躁起来,是真的敢动手。
先前,听说在宫廷里面直接动手两三次,不可谓不凶。
可先前所动手的对象,多是小吏、或是不入流的清流。
当下呢?
这焦芳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大员啊!
连这等人堪比吏部天官的人都敢动?未免太疯了吧?
然而,动手之后的宁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还能温和的笑着。
“哎呀,教大家见笑了。”
“这位焦大人脾气就是暴躁,当街与一只公牛对着撞,你看看这事闹的。”
“来人呢,作甚呢?没看到焦大人已然受伤吗?快快拉回去,找一下太医!”
宁远淡淡说着,旋即望向那呆滞在一侧的老八:“到你了,交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