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弟子请长缨!”
杨慎果决道:“只要弟子出马,当解决房县问题。”
他很自信,言语之间,越想越是通透,都多了几分精气神。
宁远抬头看了看,笑了:“你想请长缨……想的倒是美!”
这事是你想去就去的吗?功劳是你想捡便能捡的吗?
你得看当朝的意思啊!
若不然当初陛下在选人的时候,为何直接就盯上了翰林编修康海了?为什么就没选你杨慎?
这事的背后牵扯相当大,关乎到日后的科举改制,再直白一些,完全是关系到了朝堂的格局。
所以,皇帝陛下那边一直在极力平衡此事。
“却也不是没机会。”
宁远平静下来:“再等等看吧,现在满朝的眼睛都盯着房县呢,接下来会很有趣!”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道:“即便我们没有私心,一心为君为民,落在别人眼中却未必然。”
杨慎微微一怔,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等着看吧!
倒是旁边的唐寅,仔细琢磨半刻,最终归为悄然叹息。
朝堂风雨起,不静啊!
尤其是在这商税改制之后,即将面临科举改制,这等若是动了无数读书人的根。
他倒也相信恩师推行这科举改制未必有私心,可若真正的改制之后呢?
那满朝的读书人,是仍旧奉孔孟为圭臬,还是要向自家恩师低头称弟子呢?
因为,自家恩师的推行科举改制的人,就如科举中万千学子称那考试官为大宗师一般,这……岂不就是成了万千读书人的大宗师?
日后,若满朝皆是科举改之后的学子,皆是宁家门徒,这朝堂……岂不是要成为一言堂了?
其中利害关系太多,影响太大,便是陛下那边都在极力平衡此事,可见一斑。
又一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朝廷这边选择了暂时观望。
那房县的诸多商铺不是都关门吗?那就先关着,看你们这些铺子到底能关多久。
“所谓商人逐利,关门便意味着损失银子,想来,那众多商铺持续不了太久的!”
“不错,此一关,朝堂万不可妥协与退步。”
“若那些铺子许久都不开门的话……”
一些人言论着,却也不敢多说。
因为这背后关系着传统儒学与新学之间的纷争。
若那康海无法解决与顺利推行新税法,便也只能教那宁远一脉的人出手了,跟着,若顺利推行开来,便可以在更多的地方推行。
这是一份挑战,同时也是一份功劳。
若再被宁远一脉的人占了去,接下来若再改制科举……不敢想!
“明明是同样的法子,为何在京城可顺利推行开来,换到那房县便不行了?”
内阁,弘治皇帝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那康海推行新税法的手段几乎与宁远一模一样,结果,比那房县一个小县城大了无数倍的京城就顺利推行了,而到了房县屁大的一个地方……反倒遇到这般阻力。
要知道,那房县距离京城才几十里路啊,才这么点距离,同样的法子,到房县便不行了?
“陛下,或与经济有关。”
刘健开口道:“相比于京城的繁华,房县自是差了许多,每日所挣的银子不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