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节目已经上场了,是管乐系的学生们大号小号长号圆号萨克斯风单双簧管齐登场,五重奏的曲子被改成了十来个人集体亮相,略显嘈杂。
三零六没时间关心舞台,在对她们自己作总结。两个月的练习没有白费,今天的演出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令人喜悦的,尽管还有些小瑕疵。
虽然大家都满面笑容,可高翩翩却严格要求自己,她对同伴们和杨景行歉意:“当时真的有点紧张,手有汗,错了一个音。”
杨景行笑:“我也紧张,没听出来。”
邵芳洁安慰:“不光你紧张,我好几处都不准。”
刘思蔓最了解:“特别是后面那个e,你降多了,f又升多了!”
邵芳洁庆幸地连连点头:“是,对,还好有你!”
于菲菲也高兴地对杨景行说:“我就双颤确实有点失误,其他还好。”
年晴也反省起来:“最后我底鼓偏重了。”
蔡菲旋说:“我没觉得,其实重点还好。”
龚晓玲表扬大家:“都很好,表现都很好!”
高翩翩又中肯地看柴丽甜:“甜甜,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棒,王蕊也是……”
柴丽甜呵呵:“正常发挥吧。”
王蕊喜欢讲实话:“都别谦虚了,好得不能再好了好不好!真的,就算没这么轰动,我也无怨无悔,对得起自己了……也对得起怪叔叔。”
杨景行和大家一起乐,齐清诺取笑王蕊:“你最轰动。”
看众人神情,王蕊觉得自己又成了公敌,她龇牙咧嘴跺脚:“哎,你什么意思?就我啊?别以为我没看见……还有没看见的!”
被王蕊犀利的眼神点名后,之前谢幕的时候或多或少失态过的女生都收敛了一些笑容,于菲菲不好意思地找借口:“可能是之前没想过,有点突然。”
郭菱呵呵:“刚开始没动静,我当时好怕砸了!”
刘思蔓乐有知音:“我也是……感觉整个人有点懵。”
邵芳洁悄悄大声透露秘密:“我是后来才懵。”
于菲菲几乎雀跃:“好舍不得下来呀。”
龚晓玲对似乎不好意思自夸的女生们说:“意料之外,但是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应得的。”
王蕊指杨景行:“最意外的就是他!恶心!”
齐清诺点头:“我同意。”
杨景行伤心:“我发自肺腑就恶心?”
高翩翩的神情也豪迈起来:“我差点也对他鞠躬……还好没有。”
年晴呵呵:“那就真恶心了。”
何沛媛挽住了齐清诺的胳膊责怪她:“你不带头!”
齐清诺自嘲:“我比较了解他。”
杨景行恨:“所以你不让我如愿。”
王蕊建议:“让标杆再给你福利一下。”
何沛媛也会反击:“你别这么饥渴好不好……”
其他人都在好好酝酿准备的后台,一群女生花枝招展地闹闹喳喳,估计让好多人静不下来,可也没人好意思来制止这理直气壮的高兴庆祝。
杨景行倒是担心:“有点冷吧?把衣服换了。”
空调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冷,何况女生们都兴奋着呢。而且等会还有集体谢幕,女生们想保持这样的美丽上台。
导演来再次恭喜后就建议女生们把设备拉走,杨景行再次要求女生们加衣服裤子,可龚晓玲这次不站他这边了,说由着她们去。
从音乐厅后门去北楼的距离并不远,杨景行抬着双排键带着一群集体行动的女生,大家都觉得阳光很温暖。
尽管好多学生都在音乐厅里,可校园的干道上还是比平日热闹。三零六的出现,这热闹就变成了繁华。
一团女生一改平日低调的风格,活跃到了有些耀武扬威,好像挺享受远远近近的目光。轻松的几位勾肩搭背,抬着扬琴和背着古筝的也脚步轻快,互相表扬或者嘲笑。
刘思蔓关心起杨景行的朋友来,有些遗憾那几位帅哥美女没见识到今天的轰动。郭菱则说自己视力好,能看见二楼杨景行的父母很高兴的样子。
进北楼没了太阳,女生们说有点冷。来帮忙的门卫仔细观察了后说这样的气温这样穿肯定是有些凉的。
进三零六后,女生们大部分坐下尽情放松,郭菱感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杨景行建议:“回去吧。”
刘思蔓说:“急什么,起码还要两个小时才轮到你。”
邵芳洁煞风景地拉起了之前自己没处理好的那点点内容,被一阵责怪。齐清诺安排一下时间,说今明两天下午还是要练练《雨中骄阳》和《云开雾散》。大家都同意,尽管密集练习《就是我们》期间偶尔也会玩玩这两首。
于菲菲乐:“终于不用一人通关了。”
刘思蔓抬起往后耷拉的脑袋:“别说,我有点怀恋了,我们刚开始那会才几个人,到处拉人,邵芳洁你还老不愿意!”
高翩翩呵呵:“要不是老大那么热情,我可能也不会来。”
王蕊悔恨:“我也是被她勾引的!”
齐清诺对杨景行笑:“我为你牺牲了多少色相。”
杨景行冤枉:“怎么是为我?”
“不对不对!听我说。”蔡菲旋大声吸引注意力了坏笑,“是老大为我们牺牲了色相。”
在一片赞同声中,杨景行嘿嘿:“我也不是光看她的姿色。”
齐清诺瞪眼问:“还有谁的?”
刘思蔓说:“你该问你除了美色还有什么。”
柴丽甜正经地说:“老大看人的眼光确实比较毒。”
高翩翩笑:“要不然怎么当老大。”
年晴申明:“我没把她当老大,一直是小弟。”
高翩翩继续说:“其实在这里习惯了之后,一直都挺开心的。”
齐清诺笑:“还没习惯吧,这么肉麻。”
王蕊对杨景行爆料:“那时候想留住翩翩好不容易,差点解散了。”
高翩翩很严肃地解释:“因为那时候对老大的音乐理念还不了解,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
刘思蔓说:“都需要磨合期,我们经受住了考验。”
蔡菲旋不怕分裂:“我其实是带着一颗金属的心入团的,被漂白了。”
杨景行笑:“我其坐享其成了。”
于菲菲说:“主要是你和老大的理念契合,不然可能不会这么顺利。”
何沛媛问大家:“记不记得第一次?前年!”
邵芳洁说给杨景行听:“那时候翩翩还没来,古筝是江紫鸿,毕业了,你不认识。好惨啊,比管理系还冷清!”
何沛媛纠正:“不是那个第一次,翩翩来了后,在活动中心!”
……
忆苦思甜,三零六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曾经不到十个人在教室演出,捧场观众连教室也坐不满。曾经彼此之间也有一些小小怀疑或者摩擦,曾经甚至名存实亡过。不过她们还是走过来了,不光身为带头人的齐清诺付出了各种努力,其实其他人也一样在朝共同的目标前进。
就是现在这十一个女生,她们第一次集体感受成功的喜悦也是在前年。那一次她们突击训练一个星期齐清诺加班加点完成的《魂斗罗》,然后集体去请求老师,获得了零五年五一音乐节期间在学校那小小的活动中心上台一次的机会。
其实那次根本不算音乐会,只是学校为了安抚一些没在音乐节上没有获得演出机会的一些学生而临时组织的杂乱表演,好多演出者和部分观众甚至不是浦音的,一堆节目也是良莠不齐。
就是在那一次,三零六获得了热情的掌声和欢呼。
现在回忆起来,女生们都还激动兴奋,郭菱说:“我当时就知道肯定行,比今天有信心得多!”
于菲菲简直幸福:“当时都好高兴,我们第一次一起去唱歌喝酒就是那天晚上,都醉了。”
杨景行羡慕:“可惜我错过了。”
邵芳洁安慰:“比今天差得远……不过确实激动。”
蔡菲旋看杨景行:“准备怎么庆祝?”
杨景行说:“你们决定,好好庆祝。”
王蕊特立独行地翻白眼怀疑:“那就你一个人没多高兴。”
杨景行笑了一下,说:“今天是我进校后,第一次,有点自豪。”
女生们震惊,互相看看,刘思蔓哈哈:“才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