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毕业要升学的要考试的女大学生们碰撞上已经走上社会而且见证经历了生俗酸甜苦辣的浦海女音乐家,真是对白好密集的一台戏,甚至频频出现抢词现象,热烈呀。这一顿饭吃下来,平京大学生和浦海音乐家之间,九纯姑娘和九纯姑娘之间,包括姑嫂之间,感情好像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甚至是擦出了火花。
杨景行说不上话几乎是个局外人,所以在何沛媛掏卡结账的他都客气起来:“那多不好意思呀。”
九纯姑娘反而不需要废话。
从饭店出来已经快九点了,但主演们毅然决然返场,把舞台搬到去复旦的路上,还要去学校寝室看一看。本来没打算要堂哥送的杨云都表示欢迎了,司机还能说什么呢。
说起这个学习绯闻,杨云相信复旦跟北大肯定是有差距的,但是民族大学也不至于像刘苗说的那么差,有些现象应该是专业特有,播音主持就得讲究形象气质呀。
何沛媛更要消除普通大学对音乐学院的误解,真不太看得见什么奢侈品,大部分都是自己这样的普通家庭,自己还好,那些搞西洋管弦的,一把演奏级二十万三十万的对许多家庭来说都不轻松,时时刻刻抱手里的。
门槛这事怎么说呢,虽然如今的浦音不太可能像几十年前那样再出现贫寒子弟刻苦追求理想的美谈,但是也不能说门槛高了,相对于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可能难度还降低了一点。
当然了,在那些不能接受到更好的基础教育的农村孩子中肯定存在不少其实也能读清华北大的天赋,当然也有很多热爱音乐的孩子没机会追求梦想,但是……
“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公平。”何沛媛只能大道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杨景行就会反向思维了:“行,以后孩子一出生就测智商,以后读什么学校就定了,干什么工作拿多少工资娶什么老婆,公平了?”
刘苗真是秀才遇到兵:“我是这个意思吗?”
杨景行想得美呢:“最好不过,我生下来就是大音乐家了,从幼儿园开始女孩子的糖都给我吃。不对呀,早都定好了……”
就杨云呵了一下,夏雪继续讲感受:“生活失去弹性了可能也没意思了,社会的弹性是对应人性的弹性。”
“很对。”何沛媛强烈赞同:“谁说的?”
夏雪不好意思:“不知道,瞎说的。”
刘苗气愤:“你可以弹,还有好多人不经弹的怎么办?”
何沛媛还是更愿意听夏雪说:“你讲具体点。”
这搞法学的思维真是不一样,以人为本思考问题,夏雪认为人性是善恶为两端的锥子型弹簧分部,个体是这样,整个人类社会更是,而这种弹性是为了人类文明的生存和发展。即便是反社会人格障碍这种应该彻底消灭的东西,也可能成为人类在某种难以想象的极端情况下的需要。
这当然不是学术,夏雪说明:“就是想告诉苗苗其实她所痛恨的那些道德良知的反面其实很可能是在为整个社会承受这种弹性的反作用力,所以我们不要只想着他们可恨,其实也可怜。”
“她还说故意杀人是一种人性威慑,好有道理吧?”刘苗跟何沛媛告状了再反问爱人:“那还要你们还要法律干什么?都互相威慑呗!去跟共产党说共产主义不可能实现,因为压迫奴役是人类需要。”
夏雪嘻嘻:“压迫不是主观意愿而是结果,所以共产主义也会是社会压迫全人类,不过可能没阶级矛盾了。”
北大生讲的些什么乱七八糟嘛,这都不接上话了,大音乐家也只能干笑:“我怀疑雪雪以后会是个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律师。”
何沛媛谴责:“别乱讲,我觉得也有点道理。”
杨云呵呵:“用这个角度去看一些问题可能会释然一点。”
“哎。”何沛媛戳一下司机:“涉及一点这种东西怎么样?”
杨景行脑袋摇成拨浪鼓:“我都不懂还有几个人看得懂。”
何沛媛今天真大方,还跟九纯姑娘分享了自己的穿越创意。刘苗没听完整就要求三个男主角就够了,不求数量但求质量。夏雪也立刻从人性弹簧里抽身,明确要求文的、武的、女的……
这几年学校周围变化也蛮大的,杨景行都不太找得到地方停车了,导致下车后还要走好长一段,不过她们自己要来的也没好意思抱怨。
学生模样的情侣挺多,刘苗没有调差就下结论这些都是分别了一个寒假之后的干柴烈火,哪里都一样。
何沛媛在进校园的时候也无意地留意到过,不管浙大北大还是技术学院,情侣真的不少,感觉每十个人中就有两对甚至三对,浦音远达不到这种比例。让何沛媛影响深刻的是那些大学男生都很有书卷气,好多人还是背着书包去音乐会,包里有女朋友的水杯。反观浦音的男生,本事没多大一个个还把尾巴翘天上摆一些自以为是的臭空架子。
杨景行不计代价找存在感:“彼此彼此,你们浦音女生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们男生了?”
何沛媛完全没在意,继续对九纯女生笑:“想起一个笑话,说一个人毕业好多年后回到大学,看到那么多大学生谈恋爱就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当年的他也是这样……看着别人出双入对。”
三个单身女生呵呵。
何沛媛发现了:“讲出来没那么好笑。”
夏雪对刘苗介意:“说我们的。”
“不是。”何沛媛认真解释:“我自嘲,我就是这样,你们还没毕业。”
夏雪有点忧伤:“我们回初中回高中都是看别人,估计大学也没跑了。”
刘苗不甘心呀:“我也考研吧,再拼一把。”
何沛媛笑容带歉意:“其实我觉得十几岁恋爱真的早了点,都还没能力对将来负责很难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