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发小的大嗓门:“天儿,出来玩啊!”
贺屿天条件反射地道:“地址?”
话音未落,发小金哆哆乐得“嗝嗝嗝”像只大鹅一样,电话里传来一众哄笑声。
金哆哆笑得喘不过气:“我就说嘛,天儿肯定是被盗号了,你小子怎么可能发那种朋友圈?还你爱学习,学习使你快乐?!带给你快乐的不是苏怜那小白脸嘛,学习是谁?”
贺屿天冷静道:“学习是我的新欢。”
电话另一头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众人像是蒙了似的没人发生,好半天才听见发小见了鬼似的声音:“.…..啥?”
贺屿天道:“以后我就要好好学习了。”
众人:“???”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是纨绔头头啊老大!
贺屿天冷漠道:“ps,苏怜以后跟我没关系,你们也不认识他,听见没?”
众人傻了似的:“哦。”了一声,傻逼兮兮地看着电话挂下,面面相觑,都看见对方一脸懵逼的表情。
啥情况?
京城纨绔之首,叛变了?
这头一众纨绔集体被老大炸成了傻逼,酒吧里苏怜也没好到哪去。
他举着酒杯,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火的香烟,看着舞池里狂欢的人群,静静地思考人生。
他倒是不怕被追求者们看见自己在这儿静静地堕落,反正完美无缺的理由摆在那里——贺屿天跟他绝交了,他伤心欲绝,到酒吧买醉疗伤。
这个理由一摆,大家只会心疼他,没有人会怪他的。
苏怜现在倒是不担心这一点,现在令他头疼的是,贺屿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因为贺屿天价值所在,他是苏怜付出最多心血的一位,苏怜小心翼翼地估算着哪次邀约该答应,哪通电话应该晾一下对方,计算着每一次相遇在对方心里留下的魅力。就算是在贺屿天真正爱上他以后,他的小可爱人设也一次都没有ooc过。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贺屿天会对自己冷面以待。那个男人从来都是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而且最近才为了自己拒绝了别人的联姻,为了自己飙车买醉——苏怜嘴上担心他,但其实心里却为贺屿天的表现感到满意,并且暗自洋洋自得。
瞧,这就是他魅力的象征啊,那么帅气多金的男子,为了他付出那么多,这就是他价值的体现啊。
而且说回来,越是这样深刻的、付出诸多的感情,越是难以割舍,贺屿天怎么就忽然对他这么冷漠了呢?
苏怜脑海中闪过坐在男人怀里的身影,皱了皱眉头,又随即嗤笑一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不可能。就冲那张不会笑的脸,贺屿天都不可能看上他,男人都喜欢会撒娇的小玩意,能埋在他们怀里哼哼唧唧的那种,谁又会对冷冰块动心呢?
苏怜迅速排除了这个选择,脑袋埋在胳膊肘里,撅着嘴不甘心地哼哼。
那可是贺屿天,这座浑身上下都是钱的贺屿天!好好放在这里的大金山,一眨眼就没了!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小可爱,不开心了?”
苏怜抬头一看,金丝头发的酒保冲他微笑,推来一杯果汁。
“喝点甜的,会让心情重新变好哦。”
苏怜看着果汁杯上装饰着的金黄色的柠檬片,耳边忽然响起贺屿天刚刚说过的话:“其实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如果今天换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你也会这么说。”
苏怜眨眨眼,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端过果汁,轻啜一口,冲金发酒保甜甜地笑:“我没事啦,谢谢你哦。”
酒保被这灿烂的笑容击中,一瞬间的恍惚后,才发现对面白净的男孩子已经低下了头,正摆弄着手机,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苏怜快速地打开朋友圈,他算是想明白贺屿天为什么忽然对他这么冷淡了,原来是酸了啊。
不过让他和其他人断了联系是不可能的,他先哄好贺屿天,至于以后,从长计议就好了。
苏怜想到男人吼他的那两声“滚”,一边打字一边在心里冷哼,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先让你爽一会,等到你重新成为我的舔狗的那一天,有你受的。
苏怜现在还以为贺屿天和他决裂是闹着玩的,他还不知道,他这辈子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分好组,把对自己有意思的人都屏蔽出去,点击发送,爽快地将手机甩在一边,一边等着和贺屿天和好的消息一边撩新入手的酒保小哥。
这一边,贺屿天刚整理好心情准备学习,就看见了新消息,他一边想着手机真的影响学习,一边打开查看——
苏怜:天天哥哥别醋啦!好了啦,我对着大家宣告,我跟你最好了,行不行?
贺屿天一脸懵逼,随手发了一个:滚
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给,然后毫不留情地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泪流满面地重新投入了学习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