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花很多,贺屿天又是头一回给人买花,一时间不知道选什么好。
店员看见正在挑花的男人眼神一亮,放下正在包装的花束跑过来:“先生想买什么花?”
估计是贺屿天脸上的“我也不知道啊”过于明显,店员提示他:“是给父母买还是给喜欢的人呢?”
“是喜欢,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店员了然,心中却诧异,这么难得一见的帅哥居然也沦落到暗恋别人的地步。
“是暗恋?先生是想要表白吗?还是看看对方的心意?我们店里——”
贺屿天一眼看见了旁边的花,就是搬家那天白饶带回来的那种。
他至今都不知道是哪个小狐狸精送的。
贺屿天指着那几支花道:“那是什么?”
店员道:“是白玫瑰,意思是纯洁的爱。”
纯洁?
纯洁好啊,就要纯洁!
……
贺屿天捧着花走到公司楼下,照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衣装,将攥着花的手背到背后,才大步走进去。
前台已经认识了他,知道他和白总关系不一般,但还是问了一句:“先生,有预约吗?”
“有吧算是,我俩说好了。”
帅哥今天心情超级棒,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时,他虽然很温和,但是气场非常强,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些胆怯。但是今天不一样,从门口进来时,这位先生脸上就挂着笑,到现在都没放下。
啥喜事儿啊,这么高兴?
见情人吗?
直到贺屿天转身离开,前台才看见这位先生背后捧着的那束花。
前台似乎有点明白,这个帅哥嘴角的笑是怎么回事。
贺屿天上楼跑了一趟,才发现白总根本不在办公室。
贺屿天嘴角的笑落下来。这是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就像是满腔热血时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把他浇得稀里哗啦。
他问秘书,秘书道:“白总没跟我说,但是他上班时间从不因为私事出去,我猜可能是有事要办吧,要不先生给白总打个电话?”
贺屿天攥了攥手机,心道还是拉倒吧,别耽误人家工作。
他抿着嘴唇坐在沙发上,被秘书客客气气地招待着,心里叹了一口气。
罢了,老老实实搁这儿等着吧。
秘书问他想喝什么,贺屿天道:“不用了,渴了我自己倒就成。”
秘书心里了然,但还是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贺屿天一个人坐在白饶的办公室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
昨天他仓皇逃出这间办公室,徒留白饶一个人在这里,现在在同一个地方孤零零地等白饶,这恐怕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点,白饶就在里面的休息室里,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睡觉,睫毛像小蒲扇一样,洒下淡淡的阴影,薄唇轻抿,脸颊因为睡觉而泛着薄红,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对白总倾心,整个人懵懵懂懂的,心跳快了脸红了只是觉得尴尬难堪,但现在回想起来,他恨不得穿越到昨天,站在睡着的白总前,就坐在他床边,一次性看个够才好。
无妨。贺屿天安慰自己,毕竟来日方长。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白总,耐心达到史上最高峰。
毕竟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认真地等一个人,连手机都没有心情玩,只是专注地等待他的归来。而且也没人有胆子让脾气炸的贺二少等着,那不是欠修理么。
但是贺屿天的水都喝完了,却还没见到他想见的人。
时间悄悄流逝,贺屿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激动而隐隐泛凉的指尖回暖了,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神使鬼差地往里面丢了两朵菊花,等到回到沙发上,抿了一口,嘴唇碰到菊花精致的花瓣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贺屿天的手一抖,少许花茶水撒了出来,脸上一片通红。
贺屿天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盯着茶几上的白玫瑰,心里呐喊:“纯洁!一定要纯洁!快别想了住脑!”
但头脑的遐想谁能控制得住?贺屿天只能和那杯肇事者·菊花茶保持距离,他背着手,端庄地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平静地往下望。
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清空自己乱七八糟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