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天洗完了第二次澡,终于发现自己这儿还缺一样东西。
他居然,没拿,内裤……
贺屿天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红成了一只虾子,他疯狂翻找衣服堆,确实没有!!!
这让他怎么开口?难道真的要让白饶给他拿、拿那个吗?!
让他平时用来办公、握钢笔的手,拎着自己最贴身的衣物,递到他面前?别说是让白饶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玩意来,就是让他用指尖勾着一点点边,轻轻挑起,送到他面前——贺屿天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
现在又有一个疑问,有两条内裤,一条脏了没洗,一条在心上人手里,你穿那条?
这个问题,光是想想,就已经是很让人窒息了。
说实在的,如果可以,贺屿天真的想不要脸地一个也不选,但是白饶在外面……
他在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再次扒着门口,打开一点点缝隙,探出脑袋,声音里是明显的羞耻:“白饶……”
白饶抬头看他,镜片划出一道光,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得逞的味道。
他看着男人通红的双颊,心里好笑。这人一定是经过很纠结的心理斗争,才敢出来叫他,男人仿佛羞涩极了,他眼睛根本都不敢看过来,声音也没什么底气,扒着门的手不安地抠弄着。
明明是不可一世、仿佛天底下天爷第一老子第二的京城纨绔,却青涩成这副毛头小子的模样,真是……
太可爱了。
白饶背在身后的手玩弄着那片小布料,指尖挑弄着,极尽诱惑,嘴里清清淡淡地回:“嗯?”
又生怕把贺二少为数不多的勇气耗尽,便加了一句:“怎么了?”
贺屿天的声音很涩,难以启齿却努力克服着:“我、白饶你能不能再帮我拿个东西?”
“需要什么?”
贺屿天咽了咽唾沫:“我、我忘了拿、忘了拿那个……”那两个字就在嘴边,可他面对着白饶,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用摸,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的吓人,他干巴巴地张着嘴,尴尬的站在门边,白饶还抬着头,等着他说话。
这个清冷的男子站在自己的床边,一手背在身后,唇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古时候芝兰玉树的翩翩佳公子,干净地不可亵渎。
白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催促地:“嗯?”了一声。
这下贺二少彻底缩了回去,他拼命摇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否认地坚定不移:“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然后脑袋“刷”地缩回去,“叭叽”关上了门。
贺屿天整个人靠在门上,无力地滑下去,像是电视剧里被弄成破布娃娃的女主角。
他太难了。
他好想拥有隐身的超能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自己的小裤裤。
白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优哉游哉地坐在床上,等待贺屿天的再一次召唤。
白饶看了看搭在自己腿上的小布料,他就不信贺屿天能不需要他的帮忙。
浴室的们“吱呀”一声开了,白饶反射性地把腿上搭着的小布料藏在袖口里,抬头一看,嘴里的水“噗”地喷了出来。
贺屿天穿着睡衣裤,就这么!真空着!出来了!
他极力大方,但还是掩不住行为之间的扭捏。
为了逃避在白饶面前尴尬,他也真是拼了。
白饶被一口水呛得差点归天,他扶着床剧烈的咳嗽。
贺屿天连忙扶住他:“白饶?没事吧?”
白饶一边摆手,一边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抬头看着一脸关切地男人,眼神忍不住往下瞟了瞟,清了清嗓子道:“不用担心,没事。”
贺屿天松了口气,送开白饶袖口的一瞬间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一团,他捏了捏,好奇道:“这是什么?”
贺屿天正想瞅一眼,白饶抽出了手:“手帕。”
然后捏着小布料的一角,在嘴角擦了擦水渍,转身上了自己的床。
贺屿天不得不佩服白饶爱干净的程度,居然随身携带着手帕,这种境界让人望尘莫及。
两人息了灯,室内一片黑暗。
白饶将手里攥着的东西塞在自己枕头底下,听见床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唇角微微勾了勾。
贺屿天尽力小声地掀开被子,准备穿上贴身的小衣物,他蹑手蹑脚地行动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起白饶的怀疑。
他悄悄捏着裤腰往下褪,一点一点让它滑落。
成功!
贺屿天欣喜若狂,他摸出自己关灯前藏好的小玩意,准备给自己套上,头顶穿来白饶的声音:“贺二少。”
白饶的音色很有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正经,你听他说话,就可以脑补出他坐在办公室里给人开会的场景。
贺屿天被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他觉得他不懂事的时候,偷偷看片被他家老头子逮个正着,都没有这个来的刺激。
“怎么了?”
“能倒杯水给我吗?”
白饶感受到床的震颤,知道自己猜的不错,眼中闪出一丝笑意。
“好嘞马上!”
贺屿天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腿,加速套上自己的小裤裤。
还没等他穿上睡裤,便听见脚踏楼梯的声音。
白饶下床了!
贺屿天顾不得穿上裤子,赶紧把被子盖在身上,遮住自己的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