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认真投入着,肩膀“啪”地被人拍了一下,贺屿天吓得一个激灵,手一哆嗦没拿稳,手机“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贺屿天正在准备干坏事,精神集中且紧张,这样一吓差点把他吓出魂来,他惊慌失措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胸腔里点燃了愤怒,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然而正对上白饶的双眸,清冷中透着点点无辜。
“哥哥我错了。”
白饶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那种自带降温效果的音色,清凌凌的,但是他很小声很小声,并不十分软糯,却给人一种撒娇示弱的错觉,让人恨不得立即原谅他。
尤其是白饶这种平常严肃正经的,素来让人佩服仰望,能力强的一匹,而且不苟言笑,清清冷冷好像谪仙一般——虽然看上去只是平平常常道个歉,却比拽着人的胳膊软声软语嗲声嗲气的那种,更有杀伤力。
勾得人心痒,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人捧在手里,命都给他。
哪里还舍得怪罪他。
面对这样的大风大浪,愤怒的小火苗显得尤为脆弱,不堪一击,“噗呲”一下就被浇灭了。
贺屿天忙道:“没事的没事的。”
又像是怕吃亏了一样,补上一声:“宝贝。”
这一声白饶看上去还没什么反应,他的脸却率先烧起来,连忙钻到桌子底下捡手机。
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白饶眼中盛满了笑意。
白饶确实在笑,因为他的表情过于细微,有表情和没表情差别不大,但是熟悉且上心的人总能发觉到。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他的心跳从在车里开始,就没正常过,他的手机就放在手边,每一次喊“哥哥”之前,都开了录音,方便之后慢慢回味。
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就会等到某个纯情小奶狗的一声“宝贝”。
他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贺屿天似的脸红地一阵儿一阵儿的,之所以让人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耳朵上的温度从来就没褪下过罢了。
白饶想了想刚刚唤贺屿天时,无意间瞥见的那个熟悉的聊天界面,他回想了一下那条诱人的建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所以贺屿天直起腰来,看见的第一幕就是白饶揉自己唇瓣的画面,他愣了一下,脑袋“哐当”磕在桌子上,还不知道疼,傻乎乎地看着人家嘴唇上点着的白嫩指尖。
他莫名觉得这种动作有点色气,好像是小妖精一样。
不过白饶就算是小妖精,也是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每天只喝花露的小妖精。
白饶伸手将人拉起来,结果男人坐到座位上了之后,也没有撒开手。他索性放任那只手被人牵着攥在手心,若有若无地把玩。
白饶伸手在贺屿天脑后,轻轻揉了揉:“疼不疼?”
“不、”贺屿天反射性地否认,中间却顿了顿,明显是使了坏心,改了主意,“疼。”
似乎是为了增强信服力,他还补充道:“可疼了,刚刚没注意,‘Duang’地一下,都快磕出脑震荡了。”
罢了还点点头,说明自己的话真的是真的。
事实证明,贺二少可能真的不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
白饶给他轻轻揉着,一边不经意地提醒他:“哥哥刚刚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贺屿天脖子僵了僵,想起刚刚看的聊天记录。
那上面可都是套路白饶的计划!
他当时看的是最过分的一个,他当着顾问的面评价这条计划很“下流”,但是却可耻地忍不住心动。
白饶贤惠地拿着酒瓶,给男人满上,还往他面前推了推。
贺屿天为白总的体贴感动,愈发觉得自己竟然为了那个建议心动,简直是个禽兽。
他掩饰性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没什么,遇上难题了,朋友给的战略性建议。”
“什么难题啊,说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就是难题本身啊宝贝!
他有口难言,扬脖喝了一大口,忽然感觉腿被人碰了一下,他猛然一惊,转头对上白饶漂亮的眼睛。
白饶的双眸亮晶晶的,好像闪着光,见贺屿天在看他,便索性看进男人的眼睛,忽而轻轻咬了咬嘴唇。
贺屿天的目光便黏在人家眼睛上,再也无法挪移半步了。
忽然他想起,这个套路他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