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天嘴里含着糖块,低头看着白饶带着淡漠味道的侧脸,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
白饶眼眸微凝,他刚刚过来时,第一眼便瞥见了手机里的页面。
他知道自己既然决定要和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就不可能总是带着面具生活,他早晚有一天要让对方慢慢了解真正的自己,所以马甲总是会掉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如此的猝不及防,让他丝毫没有防备。
白饶心里琢磨着,面上却没有一丝破绽。他伸手帮男人整理了一下围裙,又将胳膊环过他的腰。
因为这个姿势,他的上半身被迫跌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里,淡淡的气息包裹着他,萦绕在他鼻尖。
贺屿天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但如果仔细体味,就会品尝到一丝小心试探到味道:“饶饶,你在做什么?”
“哥哥腰上的系带松了,一会就会掉下来。”白饶没有从男人怀里退出来,而是就着这个亲密的姿势,在他怀里扬起脑袋,下巴搁在人家的胸膛上,“我帮哥哥系上。”
贺屿天摸摸他的脸颊,奖励他一个轻轻的脸颊吻。
白饶似乎并不打算逗留,他道了一声:“那我出去等你了。”
便转身出了厨房,似乎毫不留恋,他坐在刚刚沙发座位上,乖乖趴在扶手上,歪着脑袋看过来,眼里闪着星光。
见贺屿天看过来,便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调皮娇俏的感觉,冲散了那似乎与生俱来的冷淡气质。
贺屿天也冲他眨眨眼睛,笑了一下,转过身去继续做菜。
他现在已经感觉到,或许是因为在一起,敞开了心房的原因,白饶已经不再那样冷冰冰的,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程度越来越深刻。
贺屿天还记得他们初识的时候,虽然白饶偶尔也会微笑,但是那种笑只能意会,藏在眼睛里,嘴角还是没有弧度的。
现在的白饶竟连撒娇都无师自通了。
贺屿天忽然想到恋爱顾问传授给自己的“56种撒娇大法”,他猛的发觉,白饶和自己有亲密接触的时候,都是有正当理由的,他们......对待男朋友的方式似乎大同小异。
比如刚刚白饶就借助给自己系围裙带子这个借口,偷偷抱他,暗搓搓吃他豆腐。这个发现,让贺屿天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他是故意的!
用最正经的理由,最自然的姿态,做最撩人的事情……这是那个“不知名情感顾问”教他的终极恋爱大法,而白饶的表情本就寡淡,这样更增加了可信度,不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这个技能应用起来便更加得心应手。
怪不得自己每次都被撩地面红耳赤,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纯洁的心灵突然肮脏龌龊,还自厌自卑了一段时间,原来是这个小坏蛋在捣鬼!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贺屿天忽然想起他们二人在汽车里,白饶故意配合自己叫“哥哥”,用那样撩人的语气,却配合着这样清冷的声音,弄的自己心跳加速,那个小混蛋却一点影响也没有。
还有今天上午,他握着自己的手帮他抹药,说是害羞让自己闭上眼,不要看他那个地方。然而自己被剥夺了视力以后,各种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触碰的指尖敏感地不似往常,那每一处褶皱,嫩而紧致的软肉的触感和温度都印在他的指尖,复刻在他的脑海里。而且这让他的想象无限延伸,他所经历的,比亲眼看到还要刺激,让他几乎控制不住。
想到这里,贺屿天反射性地去看身后不远处沙发上坐着,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微微勾唇的青年,青年似乎还不知道自己隐藏起来的小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他一回头,对方就立刻发现了他的目光,随即迎上他的目光,笑着眨眨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屿天总觉得白饶的眼神里多了些热切,平常只有淡漠情绪的眼眸,如今每次看来都好像是带了钩子,勾魂摄魄,让他恨不得将人紧紧捆在怀里,和他做最亲密的事情,让他从容勾人的样子破碎,受不了地哭着求饶,看他还敢不敢再那么大胆放肆地勾引自己。
也许是因为透过白饶的收藏夹,窥探到了一点真实的他,贺屿天现在看白饶,总觉得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眼神,都撩人地厉害,之前他一直以为白饶是高贵不可侵犯的高山雪莲,如今想来却错的离谱,这他哪里还有高冷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他身上的,粘人的小妖精啊。
这么说来,白饶操作熟练,还是个惯犯了,那么这个小坏蛋第一次干这种事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
那次浴室!!
贺屿天的脸“蹭”地红了,那次他没有带内裤和浴衣便冲进浴室洗澡,不得不求助于白饶,结果没想到他直接就进来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白饶对自己没有抱着那种心思,不应该是给他放在门口,让自己伸胳膊去拿么?白饶做事最是有分寸,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