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城外二十余里,有一座山村,距离淮水西北岸,已没多远:两边俱是连接不断的田野丘垄和稻侧的水沟,只有中间一条大路。
云南民风勤俭,天刚蒙蒙亮,鸡声初唱,山村里已渐渐有而来人声动作,待到朝阳高照,大道上依旧熙熙攘攘的满是人影,颇为热闹。
水草茂盛,芦苇在风中摇曳,村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潺潺作响,翻腾着波纹,阿良就坐在旁边,悠闲的乘凉,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胡思乱想着。
“又想去找山神老爷了?”
阿良身子不远处,一位老人正一楸楸挖着土地,穿着粗布麻衣,汗珠渗透出来,布满了蜡黄的脸庞。
“秦爷爷,你怎么知道?”阿良好奇的转过头,眼睛扑闪着,格外明亮。
老人停下手中动作,微微一笑,“你每天都从这进山,我还会不知道?你可得小心些,山里野兽多,要是让你爹知道了,非得教育你一顿。”
“嘿嘿。”阿良摸了摸头,“秦爷爷,你放心吧,那地我熟,不会出事的……”
就在这时,两人忽听远远传来一阵村犬吠声,皆是一愣,朝远处看去,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紧迫马蹄声,轰隆作响,引得地面剧烈震颤。
“那是?”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连忙丢下中铁楸,拉着阿良就往村里跑。
阿良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去,就见得山林中,飞也似驶来一骑快马,那马绝尘而驰,跑得极快,托着一人上前,身后又陆陆续续出现更多快马,粗略一扫,有数十位之多,似排山倒海,带着浓郁的杀气,往村子奔来。
“是马贼!马贼来了!”阿良高吼道,跟着老人进了村子。
马贼来了!
整个村子都慌了,显然对于马贼的凶名惧怕万分。一个个成年壮汉拿起了武器,堵在村口,小孩和妇孺则都送到了后面。
走在前面的马贼,是一位身形高大的壮汉,见得这一幕,忽然朝喝道:“停下!”
话未说完,也不管马受得住受不住,他倏地一勒马缰,弄得马儿连头昂起,人立起来,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才立在地上。
身后的数十人也是这动作,顿时弄得尘土飞扬,草木折腰。而停下之后,数十位马贼均是拔出长刀,整齐划一的立着,没有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周遭。
“轰隆隆……”
突然的,好似为应景,天空炸响,原本万里无云的天说变就变,阴云笼罩而下,山林阴沉沉的,莫名刮起狂风,村子里到处响起鸡鸣狗叫,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隆,一条笔直的闪电划破天空,压抑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
“各位好汗,敢问所来何事?”村子里,一个魁梧男人上前,对着马贼高声喊道。
领头壮汉嘴角微扬,没有搭理,直接冷声道:“杀!”
说完,他手腕一动,身形直接腾空而起,腰间狭长弯刀拔出,似闪电般袭出,只见寒芒一闪,那魁梧男人的头颅就滚落在地,血淋淋的,眼眸瞪大,死不瞑目。
一石掀起千层浪!
随着头领的动作,其余的马贼也跟着出手,齐刷刷一勒马缰,奔驰起来,朝前冲去,刀光闪烁间,就有人命归天。
“除了女人,剩下的都杀了!”马贼头领大喝一声,自己也没闲着,朝着最近的一名村名斩去。
这人,就是阿良的父亲!
“铛!”
多亏了锻炼过的缘故,阿良父亲举起柴刀,抗住了这一击,但身子还是让巨大的力道震退数步。眼瞧着刀锋再次袭来,他神色惊慌,根本来不及抵挡,危急时刻,一道瘦小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爹!”阿良保住了自己的父亲,龇牙咧嘴,似乎异常痛苦。
可事实上,弯刀并没有砍在他身上。
攸关之际,阿良的身上飞出了一张黄符纸,飘在他身前,亮出道道符文,保下了阿良的性命。
“这是……”
马贼头领神色惊异,这异象,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宝物!
众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目光皆是变得灼热,布满贪婪。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任何一件神异之物,都能引起争夺。
而在数十人的注视下,黄符纸光芒内敛,眨眼就化为荧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