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一二把手之间关系融洽,却并不代表这一次选举就会顺顺利利。张林知道,这一段时间海川市发生很多事情,徐正的猝死是谁都没想到的,因此金达出任这个代市长便显得有些仓促,很多方面的事情还没有摆布的很好。特别是徐正匆忙离去,原本他那一派的人马马上就成了失意的人,这一派的人心头肯定是不顺,可是徐正死的又很龌龊,让这帮人一时很难抬起头来,难免就会在选举上给金达找麻烦,估计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暗自憋了一口气,巴不得选举能出一个大乱子才好。
另外一方面,金达本身书生意气很足,说话文质彬彬,性格又直,做事很多时候只考虑应不应该做,人情方面处理的就不是很好,特别是他很难跟那些基层的干部嘻嘻哈哈打成一片,也不会为了投票向基层的干部许愿,他来海川时间又很短,人脉基础还很不牢靠,张林就很怕场面一旦控制不好,金达没有获得通过。
这也是张林成为市委书记之后,第一次大的政治活动,从他自身的角度,他也不想让这件事情出什么纰漏,否则省委领导会质疑他的领导能力的。
张林把金达找了过来,他想多跟金达沟通一点,好力保此次选举顺利过关。
见了面之后,张林看了看金达,笑着说:“金达同志,人代会可马上就要开了,我想听听你对这一次人代会的看法。”
金达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紧张,他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看法,做好本职工作,接受人民的选择嘛。”
张林笑了笑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些紧张?”
金达笑了笑,没说什么,虽然他和张林配合的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他和张林之间并没有建立起很亲密的私人友谊,他们更多的是工作上的接触,因此在张林面前说心里话就有些不太好意思。
张林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是怎样想的,反正我是挺紧张的,我怕这一次的市长选举会出什么闪失,这可是我主持下的第一次重大政治活动,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经验,因此心中很是无底。”
张林先说了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拉近了和金达的距离,金达笑了笑说:“张书记,我跟你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比你还紧张,你还只是一个主持者,而我却是直接要被人们评判的当事人。你也知道的,我以前只知道做学问,那个时候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就能大体对事态的发展走向有一个判断。现在我的命运却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有他们来评判,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张林笑了笑说:“我们还是要相信人民的眼睛,相信他们会维护组织的意志的。不过这些日子你也要多与人为善一点,可能很多代表会趁此机会找你谋取什么好处。”
金达笑着摇了摇头,说:“现在再去与人为善,似乎也有些晚了一点,再说违背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种性格,要是故意去改变,我会感到很别扭的。”
张林看了看金达,他担心的就是金达这一点,守原则是一个干部很优秀的品质,可是在选举的当下,这个似乎应该变通一下的。倒不是说我们的代表素质不高,一定会因为金达守原则伤害了他们的利益就不投他的票,可是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从人性上判断几率很大。
因此张林虽然很佩服金达坚持原则,可是心中却是不无担心的。特别是不久前金达处理海盛置业退地事件,亲自拍板没收了海盛置业竞拍保证金,生生是把海盛置业的郑胜给得罪了。张林可是知道郑胜这个家伙的,郑胜在海川经营多年,方方面面的人脉众多,真要是跟金达捣其乱来,可真是一个败事有余的家伙。
就这件事情上,张林是觉得金达政治经验还是有些欠缺的,其实他满可以推给手下去处理,结果可能是一样的,但是矛头就不会直接冲着他来,起码也可以缓冲一下。
不过,张林也不好说让金达不去坚持原则,便笑了笑说:“坚持原则是对的,这是应该保持下去的。金达同志,我会坚定的支持你的,就让我们共同努力,打好选举这一仗。”
张林这么说并不是他不担心了,他这是想鼓起金达的勇气,不管怎样,要勇敢地去面对,起码不能被对手吓住了。
金达果然很高兴,笑着说:“有张书记的支持,我就有信心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选举方面的其他问题,一致认为要把工作再做细一点,对代表多加宣传和引导,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人大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省委副书记陶文到了海川,海川是东海的经济重镇,省里怕选举会出什么纰漏,郭奎也担心自己的爱将书呆子气镇不住场面,便派了的陶文来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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