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笑说:“我当时是有一点这么认为了。”
宁则笑着说:“你岂止是这样子有一点,你是真的这样认为,而且还对我很气愤。其实,年轻人,我那天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刺耳,却并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只不过是把我的研究观点坦率的说了出来而已。很多经济学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我勇敢,不敢面对现实说出真话而已。”
傅华笑了起来,宁则似乎并没有忘记上一次的争论,今天这个样子似乎他还想继续,就笑笑说:“宁先生,我如果说我还是不敢苟同您的观点,您会不会生气啊?”
宁则笑了起来,说:“我如果没那个雅量,今天就不会来这里跟你见面了。”
傅华又看了一眼晓菲,晓菲满脸笑意,丝毫没有阻止他说什么对抗宁则观点的意思,他就胆子大了起来,笑笑说:“宁先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这个国家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公平应该是我们这个社会存在的基础吧?”
宁则笑了起来,说:“这个我不否认啊,可是什么是公平呢?难道均贫富就是公平吗?”
傅华笑笑说:“那宁先生认为什么是公平呢?”
宁则说:“公平这个定义实际上是不好下的,不过绝对不是均贫富。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家曾经有过一次全国范围的均贫富。”
傅华说:“宁先生所说的是土改吧?”
宁则笑笑说:“是呀,我研究过土改,有一个情况可能你并不知道吧,土改结束之后,不少的土地又慢慢回流到了地主和富农的手里,而且这种趋势是很明显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傅华摇了摇头,宁则说:“因为很多贫农并不善于经营他们的土地,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卖掉他们的土地。这种贫富的差距又发生了,叫你说又是不公平了?”
傅华说:“这个就不好这么讲了。”
宁则笑笑说:“这世界上有的人生下来就很聪明,他很会学习,考试会考得很好,他最后可能进入国家部门去做很大的官;有的人则不是这样子,他生下来就很有经商头脑,善于经营,他最后可能因此成为巨富;还有的人生下来既不聪明,又没有经商头脑,最后他既没考上大学,做生意又不成功,只能到工厂里去给人打工。就我简单说出的这三种人,你说他们从这个社会赚取的利益会是一样的吗?当然不一样了,是不是叫你说有不公平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还真是不能这么说?”
宁则笑笑说:“你肯承认这一点就好,这就是说那种平均式的公平本身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社会的个体本身的条件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差异的。”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宁先生的意思了,看来那天我的观点是有些偏激了一点。”
宁则笑笑说:“你能承认这一点就好,好了,你可以谈谈你想找我干什么了?”
傅华说:“是这样子的,我们海川那边有一个纺织厂,因为带过红帽子,现在企业主被说成是侵占国有资产抓了起来,我希望宁先生能够出面帮他仗义执言一下。”
傅华就讲了方山的纺织厂发生的问题,宁则听完,想了一下说:“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参与一下,不过我不能仅仅就凭你说的情况就做出判断,我需要去做一下调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傅华说:“宁先生愿意去做调研?”
宁则点了点头,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关注国内发生的国进民退的现象,你说的这家纺织厂很有典型意义,很有研究价值啊,这也是晓菲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愿意来见你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