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海川经贸代表团一行人就从香港国际机场出发直飞北京,在北京,傅华跟孙守义他们分了手,回了驻京办。而孙守义一行人则是坐上了回海川的飞机,直飞海川。
等到了海川,已经是傍晚了,孙守义打了电话给金达,告诉金达自己回来了。金达也有点纳闷,说:“老孙啊,你原来不是说要在北京呆一天才回来的吗?”
孙守义笑了笑说:“想想也没什么好呆的,就直接回来了。诶,金书记,您晚上有应酬吗?”
金达笑笑说:“没有,一会正准备去食堂那边随便吃点呢。”
孙守义笑笑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今晚也没地方吃饭的。”
金达笑了起来,说:“好啊,话说我们俩搭班子到现在,还真没有单独在一起吃过饭呢。”
金达说的并不假,他们俩从认识到现在,还真的没单独一起吃过饭的。官做到他和金达这层次的,公私生活就失去了明显的界限了。基本上他们八小时之外的时间除了睡觉也大多用于工作了。
他们的吃饭时间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在应酬,身边都是大多数时间都围着一大帮的形形色色的人。孙守义还真是没有像两个朋友一样单独而随便的跟金达在一起吃过饭呢。
孙守义笑笑说:“那我找个偏一点的地方,我们安静地坐在一起吃顿饭,省得饭还没吃完就有一大堆人来骚扰我们。”
金达笑笑说:“那你可要好好找,海川市不认识我们俩的地方恐怕并不多。”
孙守义就找了一家临近西郊客源不多的酒店,要了个雅间,金达和他都把司机打发走了,然后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孙守义给金达倒上了一杯红酒,笑着说:“金书记,说起来我从北京千里迢迢过来跟您搭班子,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来金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一向的关照。”
金达笑了笑说:“老孙啊,不要说得这么客气,实际上我们是彼此支持。说起来我们俩也是不太走运,我接了市委你接了市政府之后,海川市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令人应接不暇。幸好你我二人能够同心同德,相互支持,才能够度过难关啊。来,也不要说别的了,我们干了这杯,什么都在酒中了。”
孙守义笑笑说:“对对,什么都别说,一切都在酒中。”
两人就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就一下子干掉了。孙守义紧接着又给金达满上了酒。金达看了看孙守义,说:“老孙啊,你匆忙赶回来,又约我到这种地方吃饭,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吧?”
孙守义笑了笑说:“被您看出来了,是的,我是有件事情要跟您说的。您知道市纪委双规了一名海川市国土局的副处长吗?”
金达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国土局的副处长这个级别的官员纪委无需请示市委,直接可以处分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有点问题,这个副处长可能牵扯到了束涛和氮肥厂地块的竞标的。”孙守义说。他原本是不想把束涛给讲出来的,但是金达今天表现的很开诚布公,他再不实话实说,日后让金达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金达一定会对他有看法的。
牵涉到了束涛啊?说话间金达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他也是有丰富的政治经验的人了,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束涛和氮肥厂地块意味着什么。束涛这一次是在他和孙守义的护持下才能够顺利中标的,这刚结束中标,马上就有人查办这件事情,事情就有点蹊跷了。
金达接任海川市委书记的时间并不长,纪委书记还是原来的陈昌荣,这并不是他用起来的人,他自然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和孙守义。
孙守义知道金达在想什么,他说:“事情并不是直接冲着束涛来的,而是因为别的事情这个副处长才被双规的。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也不是查不查束涛的问题,而是这个人的部门是很关键的部门,一定有不少的地产商跟他之间有联系。我担心纪委会咬住这个人不放,从而把这个案子搞大。金书记您该心里很清楚,我们现在海川的政治形势是怎么样的,我们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孙守义这么一说,金达心里也跟着警惕了起来。虽然孙守义说的仅仅是一种可能,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