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扁了一下嘴,说:“切,谁关心你啊,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个样子还要去拍人家的马屁,可是够辛苦的。”
傅华笑了笑,说:“没办法啊,指着这个饭碗赚钱养家呢,谁叫我没有一个好爹呢?”
高原说:“去你的吧,诶,我开车送你去吧,我看你这个样子也开不了车了。”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可不敢坐你的车,你的车太扎眼了,我如果坐了你的车,不用到明天就会有人传说我和你关系暧昧了。现在这个时机,我想你还是避避嫌疑吧,话说你姐姐还以为我和你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关系呢。”
高原笑了笑说:“这倒也是,那我就不管你了。”
高原就离开了傅华的办公室,傅华让驻京办给他派了一辆车,好把他送去省驻京办。出到门口的时候,傅华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开到了海川大厦门口,车门开了之后,一个穿着香奈儿时装,拎着香奈儿包包的时尚女性走了下来。
这女人年纪二十多岁的样子,打扮时尚得体,一副贵妇范儿,下车之后,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笔直的走进了海川大厦。傅华一看这女人的样貌,依稀可以感觉到跟高原有点像,再想起高原刚才说她姐姐要来找他,便猜到这女人应该是高原的姐姐高芸了。
傅华赶忙坐上了车,跟司机说:“快走,我跟人约了见面,现在要晚了。”
司机马上发动了车子,离开了海川大厦,刚走出去不远,傅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林息的号码,傅华接通了,林息说:“诶,傅主任,你在哪里啊,有一位高小姐来找你。”
傅华笑了笑,心说我走的这么急就是再躲这位高小姐的,他说:“林副主任,我在去省驻京办的路上,你跟她说,我要在那边吃饭,让她改天再来吧。”
林息就答应了一声,说:“哦,那我跟她说。”
林息就挂了电话,傅华就把电话打到了高原的办公室,高原接了电话,傅华笑了笑说:“高原,你姐找过来了,在驻京办那里,风紧,赶紧扯呼吧。”
高原被逗笑了,说:“被你这家伙躲过一劫了,不过你总不能躲一辈子吧?我跟你说,我姐那人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当然躲不了一辈子了,反正遇到你们姐俩算是我倒霉了。”
傅华就挂了电话,车子很快就到了省驻京办,傅华下了车,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东海大厦的门口。徐栋梁正在大厦的大厅里有事,看到傅华这个样子,便迎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诶,傅主任,这是怎么话说的啊?怎么还成了铁拐李了?”
傅华笑了笑说:“徐主任,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对啊,我可没拄拐啊,怎么就成铁拐李了呢。”
徐栋梁笑了,说:“这倒也是,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干了什么坏事把脚伤成这样啊?”
傅华知道今天会被徐栋梁这个小人看笑话的,倒也懒得跟他计较,笑了笑说:“徐主任真是会开玩笑。诶,邓省长在什么地方?”
徐栋梁的脸就阴沉了一下,邓子峰跟傅华来往密切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他实际上已经对邓子峰竭力逢迎了,但是邓子峰依然对他不冷不热的,甚至有传言邓子峰属意让傅华来省驻京办接替他的位置,这难免会让他心生危机感,对傅华真是又妒又恨。此刻邓子峰又将傅华约来,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不过徐栋梁虽然心中不满,却不敢表现在表面上,他是知道邓子峰的政治手腕的,因此并不敢去冒犯邓子峰。他笑了笑说:“邓省长在房间里休息呢,我带你过去。”
徐栋梁就把傅华带到了邓子峰的房间,邓子峰看傅华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傅华笑了笑说:“该受的罪小心也是躲不过的。”
邓子峰笑了笑说:“这倒也是。诶,徐主任,一会儿就把饭安排在这里吃吧,傅华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
徐栋梁答应了一声,就去替邓子峰安排了。徐栋梁离开走后,邓子峰打了一个哈欠,脸上露出了疲态,对傅华说:“哎呀,傅华,省长不好干啊,我现在觉得真累啊。想来想去,还是你这家伙躲在驻京办自在啊。”
傅华笑了起来,说:“其实您可以放松一下,不用把弦绷得这么紧的,那样子就会轻松多了。”
邓子峰笑了笑,说:“傅华,不绷紧是不行的,螳螂捕蝉的典故你知道吧?”
傅华点了点头,说:“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方奋翼悲鸣,欲饮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后,曲其颈,欲攫而食之也,而不知黄雀在后欲啄而食之也。黄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挟弹丸在榆下,迎而欲弹之。童子方欲弹黄雀,不知前有深坑,后有掘株也。此皆贪前之利,而不顾后害者也。”
傅华说的是《说苑-正谏》中的一段文章,是螳螂捕蝉这一典故的由来。
邓子峰笑了笑说:“这典故可不仅仅是说贪前之利不够后害的,其实露水、蝉、螳螂、黄雀、童子这是一条食物链,为了生存食物链上的生物必须要捕食,但是在捕食的时候,他们还要防止成为其他生物的食物。捕食和防止被其他生物捕食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官场上也是一样的,我这个省长也是食物链上的一环,只要我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马上就会成为被人捕食的食物了。所以你明白我现在为什么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