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副省长一惊,说:“北京想把我给撤了?”
朋友说:“现在还没有明确要这么做,所以我才想提醒你啊,要看清大势。你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配合好邓子峰的工作,着手布局未来的退休生活,而不是继续跟邓子峰斗来斗去了。”
孟副省长苦笑了一下说:“退休生活,现在你就让我布局将来的退休生活,这是不是也太早了一点了?”
朋友说:“老孟啊,还早啊,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你不要不甘心了,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总有结束的那一刻。你如果布局的好,你还可以接着在政协或者人大再呆上几年,否则的话你就只能到点退休了。”
孟副省长心里就有些悲哀的感觉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领导岗位上做一辈子,但是听到朋友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他苦笑了一下说:“你说的布局的好,是让我去讨好邓子峰吧?”
朋友说:“是啊,北京现在对他很看重的,老孟啊,你斗不过人家的。斗不过人家的话,还不如转而跟他做朋友呢。”
孟副省长说:“我们斗了这么久了,恐怕就是我想跟人家做朋友,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啊。”
朋友笑了起来,说:“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你老不去跟人家低头,人家当然不会拿你当朋友的。其实这一次的事件到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趁邓子峰现在还在东海省没有完全掌控局面,你对他还有用,赶紧低头吧,别等着没用了,你就是想低头人家也不会搭理你的。”
朋友这么一说,孟副省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在东海省耕耘多年,本来以为自己是有登顶的可能的,但是邓子峰的带来让他这个可能完全丧失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以为自己有跟邓子峰抗衡的实力的。但是现在让朋友一分析他才知道他跟邓子峰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这一刻孟副省长才意识到他老了,这个舞台已经不是他的了,无论他心里多么不甘愿,他还是要把舞台的主要位置让出来的。
诚如邓子峰所想的,这一夜孟副省长确实是一夜未眠的,不过原因倒不是为了褚音那个案子,而是他不甘愿却又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已经不再是东海省政坛上的主角了。主角现在已经变成了邓子峰了。
第二天一早,邓子峰在省长办公室接到了孟副省长这位朋友的电话,邓子峰知道这个人跟孟副省长关系紧密,当初还为孟副省长争取省长的事情出过不少力。邓子峰接到这个电话的一刹那,心中就明白他是为了孟副省长来跟他谈条件的。这个人的位阶是比邓子峰高的,邓子峰也不得不给与他相当的尊重。
这个人上来先跟邓子峰寒暄了几句,笑着说:“子峰同志,怎么样在东海时间也不短了,适应了那边的工作状况了吗?”
邓子峰笑笑说:“已经适应了一些了。”
这个人笑笑说:“那就好,诶,你跟老孟配合的还好吗?”
虽然大家公知他跟孟副省长配合的并不好,但是邓子峰还是不得不说:“我跟老孟配合得挺好的,他很支持我的工作。”
这个人说:“这就好啊。中央是希望东海的班子能够团结和谐的。中央是很反感一些同志不把精力放在发展经济工作上,而是成天跟其他同志勾心斗角,把精力都放在了政坛斗争上去了。这很不好。现在有一种不好的思潮,认为官场就是战场,官员之间就是对手,不互相斗争是不行的,这是十分错误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应该是相互协作,而非相互斗争。”
邓子峰听出来这个人是在警告他不要去搞一些政治斗争,也就是制止他不要再跟孟副省长斗下去的意思了。
这个人接着说道:“子峰同志啊,你知道我跟老孟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怕跟你说,我们俩也聊过你在东海省的工作情况,不必讳言老孟开始对你去东海省工作是有抵触情绪的,但是接触下来,他发现你是一个有能力有原则的领导干部,对在你手下工作,他现在是心悦诚服的,也愿意配合你的工作。我对老孟这个想法是很赞赏的,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就是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常务副省长就是省长的助手,就应该辅佐好省长的工作。”
邓子峰明白这个人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在替孟副省长表达归顺的意思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笑了笑说:“其实也不是谁辅助谁的问题,东海省政府是一个整体,我和老孟本来就应该相互协作,共同搞好东海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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