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心雄还在继续说着:“我为了争取这家企业落户到嘉江市,是做了很多的工作的,也给了罗宏明很大的优惠,还让他控股了合资的企业,眼见就要收获了,他却要最核心的部分放到别的省去。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羞辱。我要是让他就这么做了,我马上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的。”
傅华说:“所以你就断然出手,污蔑他侵吞国有资产?”
“不是污蔑了,”雎心雄笑了笑说:“我还需要污蔑他吗?跟国企合资这种事情,哪一个资本家会不想方设法从国企身上占便宜啊?不占便宜的话,他就不是资本家了,罗宏明本身也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大陆来说个清楚了。所以我要做的只不过是安排人去查一下他就好了。”
傅华想想也是,不说别的,光就是罗宏明提供的举报黎式申的资料,就足以证明罗宏明是有贿赂官员的行为的。实际上罗宏明与雎心雄是一丘之貉,只是因为利益上产生纷争,才导致两方反目。他们两个本身都是不清白的。
雎心雄说:“傅先生,既然你跟罗宏明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的纠葛,那我就有些好奇了,你为他出头来针对我是因为什么啊?在此之前我们之间应该是没什么接触的,我真想不出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你了。”
傅华摇了摇头说:“那之前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私人恩怨的。”
雎心雄说:“那是什么让你非要针对我啊?”
傅华说:“我是看不惯您的大整顿活动。我虽然没经历过那个非常时期,但我看过很多那个非常时期很多资料。我从这里面得到的感悟跟您是不同的。看到的却是权利如果失去了控制,就像是被从牢笼里放出的野兽,是会给社会大众带来极大的伤害和痛苦的。”
雎心雄笑了,说:“你就因为这个,难道你不知道那只是政治的操弄手法吗?将来我如果能够成功的达到个人的目标,我一定会在一些相应的改变的。”
傅华摇了摇头说:“那可就很难说了,你前段时间之所以能获得那么大的声势,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现在很多民众对这个社会是有不满情绪的,如果你真的能达到你想要的那个位置,就是利用了这些不满情绪。这就成了您能够上位的基础,你说要改变,怎么改变啊,难道说自毁基础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而针对我的啊。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上位的可能了,所以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就毫无意义了。我们还是来谈论点别的吧。”
傅华愣了一下,说:“谈论点别的,别的什么啊?您不会还以为黎式申留下什么东西在我手里吧?这个我已经跟您儿子说的很清楚了,我手里没有您想要的东西。”
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傅先生,你这就不实在了吧?我知道你反感我的做法,所以就不想将黎式申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你这个心情我能理解。”
傅华听雎心雄的意思是认定了他手里有黎式申留下的罪证,便苦笑了一下说:“雎书记,我真的没有……”
“你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雎心雄一挥手打断了傅华的话,说,“我们刚才聊了这么多,有一点你应该也明白的,那就是我也好,杨志欣也好,罗宏明也好,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好,其实我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不择手段的,所以这里面也没什么正义和邪恶的问题。”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雎书记,这确实不是什么正义和邪恶的问题,而是我手里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那件东西。”
雎心雄脸色就沉了下来,说:“傅先生,你可不要把我软语相求视作软弱啊,我雎心雄时至今日依然是嘉江时的市委书记,我们雎家在这块土地上依旧是有着强大的影响的,你要想想跟我硬碰硬的后果。”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我也知道我跟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而是我真的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的。再说了您也不想想,我手里如果有这份东西的话,还不早就交给了杨志欣和胡瑜非了?”
雎心雄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说:“傅先生,我可以确信的一点是,黎式申肯定是留下了一份东西的,而且我也不怕说出这份东西是什么,这份东西是嘉江省财政厅副厅长邵静邦留给黎式申的一份我的批示,黎式申曾经拿这个东西威胁过我,所以我相信这份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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