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多多少少是有些意外的,在今天之前,他也就在一些新闻中知道刘洪淼还有十姑娘这个妹妹,两人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交集,他想不出来十姑娘要跟他说什么事情,他笑笑说:“您说就是了。 ”
十姑娘说:“傅先生,我可能要多句嘴,今天这个场面吧,您真的不应该取巧的,如果您按照李先生说的那么做了,他的气可能就顺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就可能揭过去了,但是被您这么一搞,李粟生的气还是没出,事情恐怕就要走向相反的方向了。”
傅华心里也是清楚的,虽然他今天有给李粟生端茶赔罪,李粟生也接过茶喝了。但他蹲着的方式实在是有点戏弄人的意味,就他对李粟生秉性的认识,李粟生能够就此放过他才怪了呢。但是当时的情形他要是真的给李粟生跪下来,他的内心真的是无法接受的。
傅华看着十姑娘苦笑着说:“谢谢您的提醒,不过要我给李粟生跪下,我真的做不到,这也表明李粟生内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要跟我和解的,既然是这样子,我给他跪下了,也只是让他看笑话而已。”
十姑娘笑了:“看来傅先生对刚才的情势是心中有数的,倒是我真的多嘴了。”
傅华笑了:“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您善意的提醒的。”
“您这话客气了,”十姑娘笑笑说,“对了,您的熙海投资是做地产行业的,我想跟您问一下北京那边的地产行业的情况,现在你们的业务好做吗?”
傅华苦笑着说:“不是很好做的,怎么说呢,北京的地价经过这几年的爆炒,已经是高高在上了,手里没有大资金几乎没办法在北京拿地了,所以现在在北京还在搞地产开发的基本上都是国内的头部房企,小房企差不多都没什么新上的项目了。有人说今年是地产行业的大灾之年,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十姑娘笑了:“但是有人觉得市道萧条的时候,往往也是能够捡到便宜货的时候,当初李家就是趁着香港九七的关口,市道人心都惶恐不安,趁机廉价收了不少的物业,发了一笔横财。”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傅华笑着说,“每个人对这个市道都是有他自己的理解的,也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因应市场的措施的。在北京,朝晖集团的孙朝晖现在就在趁着市道萧条,在房地产市场上大捡便宜货呢。”
十姑娘笑了笑说:“傅先生这话说的有道理,每个人确实对现在的世道有着每个人的理解。我能不能问一下傅先生,您现在对这个市道是怎么理解的啊?”
傅华笑了起来:“我倒是认同孙朝晖对这个市场的理解的,现在确实是个捡便宜货的时候,不过,这个便宜货并不好捡的,朝晖集团是成规模的公司,资本运作能力强,他们有足够的本钱来捡这个便宜的。但熙海投资规模还很小,经不起大风浪,所以我只能看着满地的黄金而不敢捡啊。”
“作为商人看到遍地黄金却不敢捡,这种心情肯定是很不好受的,”十姑娘笑着说,“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也觉得您对市道的理解是透彻的,正好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也觉得北京现在的市道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想要进入到北京市场之中,只是他缺少一个引路人,不知道傅先生肯不肯带带他啊?”
表面上看,各地的房地产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入的壁垒,但实际上一个地方是有一个地方的圈子的,因为地产这个行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很多,征迁啊,规划审批啊,上市销售啊,如果不是在一个地方经营多年的,很难掌控住局面的。
而且圈子和圈子之间是有着隐形的壁垒的,往往越是大城市,这种壁垒越是难以打破,所以就算是你出重金拿到了地,要想实现顺利的开发,往往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的。就像是傅华前段时间从刘升妹手里拿到了南林工业区旧改项目一样,得不到地头蛇馨园集团的支持,他根本就没办法进行开发的。
北京实际上也是一样的,好多野心勃勃的地产公司曾经都想在首都这旮旯刻上他们公司的铭记,但大多也是跟傅华在深圳一样,铩羽而归。所以十姑娘这个请求倒也不是没道理的。十姑娘这一次帮忙调解他和李粟生的恩怨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的,这个人情是需要还的,傅华就准备答应她这个要求。
但是傅华还没有答复十姑娘的时候,本来坐在轮椅上昏昏欲睡的刘洪淼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抢先一步的说道:“老十,你这是想搞什么幺蛾子啊?”
十姑娘冷笑了一声:“怎么了大哥,我帮我朋友的儿子找一个地产行业的引路人有什么问题吗?再说了,他这可是去北京,而不是来香港,你发生什么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