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中真的很憋屈,”卲依玲苦笑着说,“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还放弃了你,以为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结果呢,老天爷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把我打回了原形,这太不公平了。”
傅华知道现在免去职务对卲依玲来说确实是很不利的。因为好多事情她只是开了个头,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
特别是达科集团从孙朝晖那里接受的项目还停滞在那里,未来即使是东海省想要再度启用她,恐怕也没有什么可以让省里觉得她有什么值得被重新启用的地方。
电话那一边,卲依玲反复的念叨说:“我为什么这么的倒霉呢?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傅华就越发的担心起来,卲依玲现在的精神状态听起来真的有点糟糕的。他知道一些官瘾大的人在上升的途中如果遭受到重大的打击的时候,往往会在身体上或者是精神上出现一些重大的状况的。
金达当初就是一个例子,他因为失去了上司宠信一度中风,虽然经过多年的治疗有所好转,他依旧无法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还有孙守义,也因为失去了赵老一脉的支持而患上了抑郁症,后来虽然靠自己走出来了,这两年却也是一直在边远贫穷地区从事扶贫工作,不敢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圈子来。
范进中举之类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吴敬梓情节上的夸张,而是一种现实可能的存在。卲依玲这个样子不会重蹈金达、孙守义的覆辙吧?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
“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啊?”傅华关切的问道,“你别待在海川了,赶紧回北京来吧。”
“你什么意思啊?”卲依玲语气恍惚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免职了很丢人啊?”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你回来北京,我起码可以跟你聊聊,宽慰宽慰你。你有个人说说话,心里也会好受些。”
“你会有那么好心吗?”卲依玲冷笑了一声说,“看我这么狼狈,你心里肯定是乐开花了的。”
“我没那么差劲了,”傅华苦笑着说,“你知道的,我一直是很关心你的。”
“关心我,你别逗了,你关心的不是冷子乔吗?”
“你别这样子说,你应该很清楚,我心里始终还是在乎你的。”
“傅华,你这么说是在可怜我吗,”卲依玲冷笑着说,“你不用这样子的,我没事的。我卲依玲是什么人啊?需要你可怜吗?不需要的。”
傅华越发的不放心了,他感觉卲依玲现在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跟他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