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姐弟俩就没少互相动手。
哪怕周钰现在都工作一年多了,也仍旧保留着随时动手的习惯。
抬头看了眼周钰,周宽一脸狐疑的样子反问:“这不应该是重点吗?”
“反正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周钰心里当然认同周宽。
但她是女生,天然可以不讲理。
周宽扒拉口饭,漫不经心地说:“还能有什么重点,早都跟你说了,多看书,多读报。”
闻言,周钰盯着周宽,片刻后展颜一笑:“好吧好吧,搞得像是审问你一样,做得不错,不愧是我周钰的弟弟。”
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意识到给家里装个热水器能让妈妈念叨了一上午。”
周宽就笑:“你上的是大学,现在又是在鹏城工作,也不再有小时候那种对冬天洗澡的感受;
妈妈用上热水器洗澡后说了句:这辈子也只有今天洗澡感觉到了舒服。”
“……”
扯闲中,周宽也吃完了午饭,还没等他去拿餐纸,周钰已经折叠了一下递过来。
周宽嘴角微微上扬了下,心里就很有些愉悦。
无论是陈文茵、周远初,还是老人,又或是周钰,这种平凡而自然的关心、照顾,才是让周宽拥有勇气的原因。
他周宽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是比普通人更抗压,如果没有这些朴素意义,真的很难有那么多的自信来面对生活中惨淡无情的一面;
好比那些终究会到来的996福报……
…………
…………
再走回自家的店,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喧闹与飘散出来的烟雾。
是混杂了不同品牌香烟燃烧后产生的二手烟气。
周宽是抽过烟的人,都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周钰就更是连续咳了好几声。
在农村,这种场面不可避免,不仅仅是开店的,过年过节家里人多开牌桌也避免不了。
看着眼前乌泱泱好几十号人挤成一团的场面,周宽很快皱起了眉头:“得想个办法,店内空间太小了,很难建立秩序,这样下去只能是瞎耽误时间。”
“怎么做?”周钰眉头紧皱。
上午还好点,现在这场面实在太闹腾了。
她都怀疑里面名义上全职的售票员陈文茵女士能不能听清楚每个人的要求。
周宽很快有了主意:“你见过外面银行排队叫号吧。”
“见过。”周钰下意识的回答,接着眼前一亮。
周宽直接说道:“在门外摆个桌子,拿个便利贴挨个给号。”
“也不用喊,我去找个喇叭,录一段话就好了。”
“其它零碎的事情我来搞定。”
听周宽说完,周钰竖起大拇指,不住点头:“可以可以。”
“……”
现在店内的情况的确很混乱,有些正挤占窗口的人,表达的是无效诉求。
而很多后面挤着排队的人,则无法表达出有效诉求。
这个时间节点正赶上了中年男女外出务工最频繁、购票需求最旺盛的那一拨。
相对来说,中年一代更习惯在家门口把事办好。
平时去县城都觉得麻烦,更别说去需要说普通话的市里。
公允来说,这个时间节点外出务工的中年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去各类型工地上干体力活。
用白华一带的说法是:做土棚子。
很形象的称呼,源于早些年的工地连彩钢房都没有,随便搭个棚子就休息。
相对来说,他们也更节俭,相比去南丘市里的车费以及再从南丘市里去火车站的公交车费;
家门口的太平火车票代售点只需要5元手续费更省钱,以及交流更方便。
他们没有年青一代想要去市里玩耍的需求,也不觉得市里更有乐趣。
当然,另一方面,他们更难听从秩序安排,以及更难有效表达。
总是想着越挤越快,实际上是越急越乱。
现在的情况就是: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好出来。
跟周钰达成共识后,周宽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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