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民间的高手虽然厉害,但是却敌不过军队之中的高手,并非是他们的武功不够高,而是因为他们甚少经历血与火的厮杀。
人在随时面临死亡的情况下,武功提升的速度,是一般练武者的十倍。
有些高手练功,故意在千仞高崖之旁,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之祸。
可越是这样,其人的武功越是经得住考验,往往以弱胜强。
决定战斗胜负的因素很多,而冷静等等,却是其中之关键。
圆通。
薛冲自将心灵力暂时的想明白之后,知道自己欲达到圆通之境,就必须得首先洁净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锻炼身体。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杂质全部清除,但是无疑的,这样做之后,自己的身体才真正能够配得上肉身第十重接天之境。
然后,才谈得上安定自己的内心,真正的心中通明。收摄住自己的心神。
心灵力的境界之中,冥想和道术的冥想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还有不同。道术的冥想是要将自己的神魂收摄在一起,然后跳出自己的躯壳;可是薛冲的心灵力之冥想,则是集中自己的精力,当然也包括体力,想下去,想下去,直到将有疑问的东西完全想透。自然,冥想于心灵力,就是在培养深度和广度。在这个时候,两种修行方式还没有优劣之分,毕竟这二者所依托的载体都是身体。
可是到了睡眠,二者开始分出高下。薛冲的深度睡眠,即使不算是胎息,但是也可以使身体得到最大限度的休息。而且在运动之中睡眠,可以力大无穷。在短时间之内可以和绝顶的高手相抗。道术的修行之中,睡眠自然也不少,辟谷这种,虽然休息了,但是身体却受到损害,即使是真正的打坐。也未必可以使疲劳真正的消除。
而到了心灵力修行的圆通之境,薛冲可以确信,优势会更大,只要自己的心性真正的稳定下来,就可以在对战之中真正的冷静。即使是面临非常危险的局面,也能找到最好的应对之法。
至于修成胎息之后,薛冲确信,可以去找元壁君和萧君这些仇家了,可以将全部的潜力都发挥出来,有多厉害,薛冲即使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至于胎息之后的临仙之境,薛冲却是感觉到没有太多的头绪,总之,造物,是会的,能够随时进入三维甚至多维度的空间,是会的。
反正一切都在探索。
全新的道,就用全心的头脑去探寻。
三天三夜。
之后,薛冲跳出了沸腾的滚水,看着地火催动之下,冒出无数蒸汽的炉鼎,笑道:“二位辛苦,已经好啦!”
吴星和周不疑这才跳开,身上的汗水兀自涔涔而落。
仅仅是操纵地火,已经被熏烤成这样,就更不用说被烹煮的薛冲啦!
完好。
两人心中本以为薛冲不知道被烫成什么样了,但是一看到薛冲,却是真正的吃惊。
不再那么邪恶了。
薛冲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邪恶,至少有邪恶的嫌疑,只因为他的皮肤黝黑如铁,而且眼神凌厉,可是现在的薛冲,虽然皮肤还有不少的黝黑,眼神也依旧凌厉,但是毕竟已经没有了赤-裸—裸的威胁。
现在的薛冲,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凌厉。
“不辛苦,主公风采照人,精神焕发,和以前大不相同。”周不疑说道。
“是是。”吴星附和。
薛冲微笑:“是啊,我实在是想不到,我居然可以在滚水之中呆这么多时间。只是有点可惜,这炉鼎本是炼丹之物,却被我拿来如此糟蹋。”
两人赶紧道:“主公休如此说,这炉鼎嫩能被主公使用,乃是它的造化,快出去吧,凌清风师兄正在大厅等着你。”
“他?”薛冲心中顿时有点不满。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受了他区区三罐地火,他就等着自己还他的情了。
可是形格势禁,也不得不出去。
来到大厅,凌清风脸上就露出焦灼的神色,紧走几步来到薛冲身前:“薛兄弟,您可要救我?”
薛冲大惊,扶住了他:“怎么回事儿?”
凌清风就郁闷的说道:“还是大师兄,他容不下我,又派人来向我挑衅,打搅我修行。你知道的,我的武功要尽可能的保密,是不能轻易出手的,恳请薛师兄好人做到底,再为我护法三日,以后但有任何成就,皆拜兄之所赐。”
“三日?”
“是啊,门派决定在三日之后于山顶较场举行种子弟子年终大比武,这三天的修行尤其重要。”
“我知道啦,敢问是何人来骚扰,难道是崔舟明?”
“薛兄料事如神,就是他。此人厉害无比,我虽然强于他。但是要杀他,却是不能,所以进退两难,干脆到你这里避祸啦!”
“好!我去!他还在闹吗?”。
想到年终大较之时,此人手上的洪花滔天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他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他现在还在闹!”
薛冲的脸上忽然露出喜色:“我这就过去,先行一步!”
说完这话的时候,薛冲的身子冲天而起,猛的滑翔进入虚空之中,飞扑清风山。
“乌龟儿子王八蛋,出来会会我家主子啊?熊样,还是什么核心弟子,我看连给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
此时清风山的半山腰上,崔舟明、苟殉带领着大批的弟子。正在叫骂。
而且更使人生气的是,这些人还带来了锣鼓,旗帜,唢呐等物,吹吹唱唱,真的是好不热闹。
仲夜虽然阴险,但是在屠城的心中,还没有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头号大敌。凌清风才是他的头号大敌。
本来,像这样的公然骚扰。门派是不许的。
不过处罚并不重,只要没有杀人,那就是交纳一些血印丹就可以摆布的事情。
一般的种子弟子,自然无此能耐,但是屠城不同,他花的是几个小钱。但是却可以影响别人,何乐而不为?
其实,作为掌门弟子,这样做十分无赖,影响自己的声名。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了许多。
“住了!”薛冲吼了起来,身子犹在半空之中,已经哗啦一声抽出了背后的柴刀。
刀光如雪。
薛冲的身子冉冉的降落在崔舟明等一众弟子之前。
凌清风作为核心弟子,手下其实有不少的内门弟子,但是无奈的是,功夫能够达到苟道人水准的也是没有,更何况崔舟明,自是紧闭了山门,任其在外叫骂。
这些也是神兽宫不同于其他门派的地方,即使在内门之中,管理也是十分的混乱。
其实,这一点,作为掌教的林慕白早已经看到,但是他并没有干涉,甚至很少为弱者撑腰,其目的就是为了加剧门派之中的弱肉强食之势,以残酷的锻炼来强行提升弟子的功夫。
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弟子们自然要全身心的修行。
不修行就面临随时被凌辱的命运,这就是修行的动力。
他要让自己麾下的每一个人都处在恐惧之中。
这是他从养兽之中得出了治理策略。
林慕白知道,神兽宫之所以能在短暂的数十年之中和悬浮宫以及太上魔门相提并论,就是这种残酷的丛林法则建了功。
若非如此,神兽宫难以立足。
这一片土地之中蕴涵无比浓郁的灵气,谁不想得到?
“是你?”崔舟明的瞳孔开始收缩。
他被薛冲生生将已经到手的内门第一抢去,颜面扫地,自是恨透了薛冲。
“自然是我。听着,滚回去!”
苟殉和崔舟明一听这话,脸就绿了:“薛冲,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叫我们走?”
“我不是东西,但是它!会让你们知道的!”薛冲扬起了手中柴刀。
崔舟明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到薛冲的柴刀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苟殉说话了。
他的话十分的温和:“薛师兄,这里应该不是您的地盘吧?大师兄面前,又何必多树仇家呢?”
薛冲皱起了眉头:“滚!”
这一次,他连话也懒得多说一句。
绿。
苟殉和崔舟明的脸色再次的绿了起来。
在神兽宫之中,一向是他们欺负人,何曾听到过这样的话。
崔舟明的眼神如鹰:“薛冲,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们,苟道人,一起上!”
说完这话,他手中飞剑当先射出,直取薛冲的眼睛。
苟道人也在刹那之间动了,扑向薛冲身后,欲要前后夹击。
“来得好!”薛冲的身形在刹那之间消失与无形。
喀嚓。
苟殉和崔舟明的长剑在空中发出磕打,但是薛冲的人,忽然不见。
“薛冲,你死到哪里去啦?”崔舟明高声吼了起来,心中惊恐无比:难道薛冲的身上有道器?
“靠紧。我们背靠背!“苟殉似乎更不自信,向崔舟明靠了过去。
“着!”薛冲高喝一声,一刀斩在苟殉的手臂上。
喀嚓。
鲜血射出,他的手臂断落在地,大叫后退!
无数还在鼓噪为他们助威的弟子立即停止,旗帜倒下,唢呐不响,锣鼓变哑巴。
崔舟明的背心一阵哆嗦:“薛冲,有种你去挑战大师兄,否则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话没有说完,他已经抢先逃走。
薛冲以柴刀只着苟道人:“滚,再不走我杀了你!”
苟殉叹息一声:“十年道行,如今毁于一旦,我认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