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元磁真体,你是永恒之界的苏恒?!”
小真人将拂尘横放,面色凝重,和沈晚溪一样,在知道苏恒的身份后,他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苏恒以元磁真力摄取飞针后,掌中法力一绞,便将其化成一滩铁水,再蒸成虚无。他负手而立,斜视小真人。
“是。”
短短的一个字,却如有千万钧的重量,重重砸在小真人心里,令人胆寒。
“喂,笑面虎!听到我家少主的名头,是不是吓得魂都没了?还不快点投降,行三拜九叩之礼来给爷和爷的少主赔罪,多拍几句马屁,兴许你家狗爷爷一高兴,便饶了你的狗命。若敢有半个‘不’字,小心老子拧了你的狗头当夜壶!”
天狗在后方咋咋忽忽地叫嚣,口无遮拦,唾沫星子横飞,威胁小真人。
闻此,众人纷纷望了过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它。
小真人则是笑道:“道友说的是,狗命得好好保住才行,不然说不定哪天狗头就被人拧下来了。”
天狗听得大脑袋直晃,对小真人的回答很是满意,猛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一僵。
“呃……”
它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老脸一红,只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想了想,恼羞成怒的它迁怒小真人,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敢消遣你家狗爷爷,我要拧下你的……猪头当球踢!”
小真人却已不理会它了,将其当成空气无视,气机锁定苏恒。
双方无言,但彼此的杀念却已然正式开始了交锋。
“我当是谁,原来是凌天弃徒。听闻你被逐出凌天宗后,便加入邪教,在仙道大会上欲挑战各派,却败于昔日同门手中,后又成了邪道众弟子之首,前来征战古战场……”
小真人冷笑道:“凤尾当不成,却成了鸡头,一朝得志,也难怪如此猖狂。”
苏恒并不以为意,淡淡笑道:“只可惜,你连参与仙道大会的资格都没有,也只会在此饶舌,量此低俗伎俩,焉能乱我道心?”
“仙道大会?”小真人哂笑道:“那不过是场形式罢了,证明不了什么,我那参与大会的师弟都败于我手,我又何须走那一遭?”
“井底之蛙,所见不大;萤火之光,其亮不远。”苏恒摇摇头,感慨道:“也难怪你会有这种愚蠢的自信。”
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各自积聚气势。小真人还待说些什么,苏恒一挥手,冷喝道:“好了,别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未落,他率先出手,伟岸的身躯疾掠过虚空,犹如一座大山在移动,气势迫人。眨眼的工夫,便已杀至近前,一尊拳头击出,好似携带着一片青天轰下,砸向小真人面门。
拳头未至,拳风先到,猛烈的劲风拂来,将他一头长发都吹得向后狂舞。
小真人不敢以肉身硬撼真体,手中拂尘再起,一劈一抖一扫一缠,裹向苏恒的拳头,动作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蕴含水之至柔真义。而在至柔之中,又暗藏刚强,条条丝线好比仙剑魔刀锋利,割裂虚空,仿佛一个触碰,就能将人连皮带骨地削下一整块肉来。
阴阳相隔,刚柔并济,小真人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恍若与拂尘融为一体,猛地斩向迎面击来的铁拳。
苏恒面色不变,仍是一往无前,径直轰入拂尘中。
霎时间,他仿佛进入了一方奇妙的空间中,放眼望去,十方虚空皆飘荡着一条条丝线,四处游离,将他封困在内。随后,那些丝线如剑光斩下,要将苏恒剁成碎片。
苏恒身躯一震,元磁真力横扫而开,将方圆十丈的丝线毁灭一空,而这个空间也如同一个被充了气的气球,开始膨胀起来,随时都会爆开。
但最终,它还是撑住了。
苏恒冷哼,右掌一摊,无忧剑在手,他对着前方竖劈出一道至强剑气!
呜呜……
天地间有怪音响彻,犹如鬼哭神嚎,连漫天神佛似乎都在惊惧此剑之威。
那道紫红色的剑气飞斩出去后,立时开出一条道来,露出外界的光亮。
苏恒手下不停,又唰唰唰劈出三剑,十方彻底沸腾。
脚下一跺,他如孽龙升空,劈砍着扫杀而来的丝线,一路势如破竹,就要冲破这个空间。
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苏恒忽觉有条丝线似有不同寻常,好像比其他丝线多了一点橙黄,当即心头一凛,想也不想,无忧剑倒挂,格挡向前。
当!
一声金属交击的清响,无忧剑挡住那条丝线的来势,而苏恒也看得清楚,那并非拂尘丝线,而是一件大凶之器。
洞心针!
将洞心针暗藏于漫天丝线中,欲鱼目混珠,置苏恒于死地,小真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
可惜,苏恒早就防着这一手,眼看洞心针一击不成,就要匿走,他一声清喝。
“回来!”
左手伸出,一抓一摄,便要将洞心针吸入手中。
洞心针乃金铁之物,势必要受磁力克制,何况苏恒还运转了磁力的吞噬之能。吸摄之力铺天盖地而出,洞心针将要匿去的势头立消,再无所遁形,缓缓向苏恒掌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