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羽无语的瞅着狼狈不堪的展钺与圆觉和尚,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们刚才应该都没有动用灵力吧,你们究竟打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这房子都给快拆掉了?”
展钺闻言,抬起了头,只见此时的他,鼻梁有些扭曲浮肿,左眼肿得瞇成一线,嘴角破皮流血,右颊还留着清晰的五爪金龙,红通刺目。
“父亲,你伤得这么重?”
看到展钺这副惨样,展天生气得都有些颤抖了。
虽然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刚才父亲用的是“男人间”的感情沟通,但圆觉和尚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当气愤不已的展天生转头看向圆觉和尚时,顿时火气便没了。
此时的圆觉和尚,情况比展钺也好不到哪里去,鼻梁没断也差不多,额头还有一个拳头大的肉包,青乌中隐现血渍丝丝,左颊肿起就像刚出炉的馒头一样。
另外,右颊三道抓痕,血迹殷然,两个眼圈虽然没肿,却青黑的像大熊猫,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与展钺不相伯仲的惨状,纵然在展天生的心里有火气,在看到这副模样的圆觉之后,什么脾气也没了。
绝情宫主公羊慧看到圆觉和尚这副惨状,甚是心疼地问道:“小宝,疼么?”
圆觉一改刚才狂笑不已的模样,有些微怔地看着公羊慧满脸急切关心地表情,半晌之后,才有些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疼。”
“傻孩子,怎么会不疼呢?”
公羊慧冷取出丹药,细心地为圆觉和尚擦拭着伤处,一边上药一边心疼的数落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啊?”
圆觉和尚毕竟是佛门弟子,纵然现在已然清楚公羊慧是自己的生母,与他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但骤然被一女子碰触,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在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之时,圆觉和尚察觉到在公羊慧眼中一闪而逝的伤感,突然又如同醍醐灌顶了一般,停住不动了。
“我真的不疼,娘。”
圆觉和尚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只是最后他唤出的那声“娘”,却不同于前半截话的那般肯定语气,那一声“娘”中,满是情怯的情感,又带着几分试探。
但就是这一声“娘”,却令已然有些伤心欲绝的绝情宫主公羊慧如遭雷劈,蓦地怔在当场。
“你——方才叫我什么?”
公羊慧带着些许不肯定的语气,向着圆觉和尚颤声问道。
“。。。。。。娘。”
在再次听到圆觉和尚喊了自己一声“娘”之后,公羊慧机伶伶的打了个颤抖,忽而将圆觉和尚紧紧搂入怀中,带着哭声叫道:“小宝,我的孩子——”
看到此情此景,让展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算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返回自己原本的世界,看望一下自己的母亲。
或许,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之中,他还未好好的尽一番孝道,便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触景伤情的展钺,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对着展天生与唐惊羽使了个天生,在展天生的搀扶之下,他们三人离开了房间,留下圆觉和尚与公羊慧他们母子独处。
虽然不闻圆觉和尚的哭声,但看他在母亲怀中不住颤抖抽动的肩头,众人都知道,要说圆觉和尚没哭,鬼才信。
屋外的花园亭台之中,唐惊羽看着正被展天生上着药的展钺,听着对方一边咋呼着“痛”,一边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由得摇头道:“想不到你居然用了最笨的方式来帮圆觉和尚排除心魔,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这点伤就喊痛。刚才我看你都快哭了,该不会是疼哭了吧?”
“拉倒吧!”
展钺不服气的说道:“你自己试试去?”
“话归正传,有一点我很搞不懂你。”
唐惊羽在一旁坐下,瞅着展钺无语的说道:“你这点皮肉伤,明明可以自我恢复的,干嘛非得跟凡夫俗子一样的上药啊?”
“这叫英雄的见证,你懂不懂!”
翻了个白眼的展钺回答道:“我这得是给人看的,好让那位绝情宫主一见我脸上的伤,想到我为她与圆觉的母子相认付出了如此代价,好不断的提醒着她,这样她也抹不开面子不帮咱们不是?否则,我这顿揍,岂不是白挨了——哎呦,儿子你轻点。”
正得意的展钺,因为展天生一时没注意,涂药的时候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点,不由得痛呼一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