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三人对英国缫丝设备的拼凑之下,江文远竟然画出了一幅整图,最为奇怪的是,三人说的都是表面,江文远竟把动力传输系统也画了出来,而且还加上了水力驱动系统。
待三人说完,江文远又重新换了一张纸,进行了修改完善,连缫丝坊的坊房都添了上去。
“好了,我们就建一家这样的缫丝坊!”停下笔,江文远说道。
看着这图,爱莱德叫了出来:“这图纸比我见的那家缫丝厂的厂房还要好,而且这个缫丝坊也不用电,还不用人力!”
“电?电是个什么东西?”江文远疑问道。
爱莱德刚要解释,却被罗德打断,拿起图纸问道:“这坊图不行呀!我们这里是湖水,用不上水力!”
“当然不是用在这里的坊图了,是我为太平洲画的!”江文远心下暗笑着,嘴上却说:“既然我们要得到大财富,就要做得像,否则,被人看出,不但我们的大人的官位不保,而且你两个恐怕也要连夜逃离,所以我们要在江边建一座大的缫丝坊!”
“那这得多少投资呀?”看着那图纸,罗德说道:“恐怕连人工至少也得五六十万两白银吧!”
“这我得提前说好了,我们刘大人可没钱,穷得子弹和衣服都买不起了,所以前期的投资还要你们出,我们刘大人是不负责的!”江文远这话说得很硬气。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上钩,自然是越硬气他们两个越相信。
“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又不是真正要缫丝,值得投这么多钱吗?”罗德更为谨慎一些,皱眉说道。
“什么事不得本钱哪?空手套白狼也得有只空手呢,对吧?”见两个洋人有担忧之色,江文远又连忙给他们洗脑:“大财富就要有大胆量和大机遇,二者缺一不可,有胆量没机遇,急死也赚不到钱;有机遇没胆量,只能白白看着机遇跑掉。胆量常在,机遇不常在呀……”
在江文远一番话后,两个洋人终于狠下心来:“好!那我们两个就把运香蕉人的钱全部用上吧!”
“香蕉人?”江文远疑惑一下,问道。
罗德和爱莱德脸色一变,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虽然我们是牧师,但平时也从南洋运来一些香蕉卖!”
看着他两个脸色,江文远自然也明白了,他们所说的香蕉人,应该就是指把人包在被子里运出去,竟然把我们的人说成香蕉人,等一下再给你们算账。
“唉!”江文远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如果是我一个人和你们合作就好,有刘大人在,和他分一下,到我手里也没几个钱了!”
之所以江文远这样说,是怕这两个家伙再去扬州让凯瑞投资,那样自己就露馅了,便用这话让他们两个明白,多一个人投资最后得到的钱就会少一份。
果然,罗德道:“对对!刚才我还在想让凯瑞和我们一起投资呢!现在还不能让他投了呢!爱莱德,你可不能告诉他!”
江文远接着又道:“既然要合作,我们就把分工说好,合同由你们写,我们刘大人动用官府的力量让茧农签合同,最后的催钱得由你们来,我们大人是官场上的人,不能出面向茧农要赔偿款;再有,你们出钱,建缫丝坊的人工由我们出,等一下我把图纸让人看看,预算一下得多少钱,你们把钱交给我们……”
“好!”被江文远筹划到具体的细节,罗德和爱莱德已经深信不疑。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陈公祠!”说了一声,江文远便拿起图纸走了出去,罗德、爱莱德连忙跟上,生怕江文远跑掉失掉大财富。
再次回到陈公祠,江文远就一时犯难起来,他实在是想不出由谁向这两个洋人报价,刘坤一作为两江总督,自然不可能知道建一个坊需要多少钱,自己又不能直接说,剩下的人就是持弩手了,既然都说他们刘坤一的亲随了,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再扮演另外角色。
“臭道士,你这个天杀的臭道士,将来你不得好死……”刚进庭院,耳房中就传出董大成的骂声。
江文远皱眉一下,暗想:“不知道他们三个能不能充当一个角色!”便拿着图纸走到门前!”
又回头向两个洋人说:“我进去劝劝他们三个,如果被他们说出风去,我们的大财富也就难以实现了!”
还以为江文远虑事谨慎,罗德和爱莱德也没有起疑,进入公祠主房内。
“把门打开!”江文远向守在耳房门口的持弩手说一声,持弩手把门推开,江文远迈步进入,见马维高、曹祥古、董大成三个正在窗口气愤地向外骂自己呢!
看到江文远进来,三人更是转过头来骂道:“你个缺了大德的小道士,一下子坑那么多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没有坑那么多人呀,我坑的都是我该坑的!”
虽然江文远说得是真话,但三个农民太朴实了,一心以为江文远是在坑害茧农,又破口大骂起来:“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坑人还坑得这么理直气壮!你个牛鼻子!你个狗东西!你个丧尽天良的乌龟王八蛋……”
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