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只鸡飞到我的床上,在我脑袋边转着圈地蹿,就像跳大神一样。后来王治水也跟着一起蹿,鸡去哪王治水去哪,最后二者混为一体。你猜怎么着?那只鸡不见了!” “你是不是做梦啊?”夏耀问。 宣大禹面露慎色,“我开始也这么以为,可第二天早上我真的在枕边发现一根鸡毛!” 夏耀没绷住,乐得跟个傻逼一样。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宣大禹磨牙,“他这个人真的有点儿邪乎,就拿这几天的事来说,他白天照样去上班,晚上无论我跑到多远多偏的地方,他丫竟然都能追过来!你说他是不是开了天眼?” “你的意思是二郎神投胎成太太乐了?”说完,夏耀又是一阵狂笑。 宣大禹只好闭嘴了,这种事确实没人会信,不过看到夏耀久违的笑容,心里的怨气还是消散了一大半。 待到夏耀情绪恢复正常,宣大禹才试探性地开口。 “你呢?你跟他是真的么?” 夏耀点点头。 宣大禹一阵“心绞痛”好在提前打了预防针,这会儿勉强能扛住。只是心里挺不服的,他用情多年,怎么就输给一个半路劫道的呢? 这次宣大禹不问袁纵哪好了,直接问自个哪不好,死也死个痛快。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夏耀诧异,“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嘛,就是想问问。” 夏耀仔细想了想,说:“我就觉着,咱俩从小一起长太,实在太熟了,我连你平时穿内裤的时候**往哪边歪都知道,根本擦不出火花啊!” 宣大禹没想到,自个儿尝尽爱情酸甜苦辣,最后竟然噎死在一根黄瓜上。 129吓尿了 下课之后,学员们拉帮结伙去外面吃饭,食堂里零零散散没有几个人。 严田琦去橱窗前要了两个馒头和一大碗的稀粥,几乎每天都不换样。一边走一边端着碗咕终咕终喝,等走到最后一桌粥也喝完了,霸气地将碗甩在餐桌上。剩下的馒头在路上吃,就着从家里带来的酱菜,通常还没走回训练馆就搞定了。 袁纵出去买东西,严田琦进了他的办公室,感觉房间有点儿潮,顺手打开空调抽湿。结果空调一直运转不畅,时不时发出一阵怪音。 严田琦把自己的工具包拿来,蹬着凳子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又打开窗户,直接蹿到外面的排风扇上,结果发现这里出了故障。 于是,又从窗口跳回屋内,挑出需要的工具,直接绑缚在腰上。四层楼的高度对他而言等同于无,爬进爬出敏捷自如,修修补补得心应手。 夏耀刚从车上下来,就扫到严田琦悬挂在袁纵窗外的身影。 “他这干嘛呢?”问一个遛弯儿的女学员。 女学员说:“肯定又给袁总修什么呢。” “这不是维修工的活儿么?” “维修工也得吃饭啊!” 夏耀纳闷,“他不用吃饭么?” “他?”女学员捂嘴乐,“每天晚上塞两个馒头就饱了。” 夏耀又眯起眼睛朝严田琦看过去,忍不住嘟哝道:“怎么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这要掉下来怎么办?” “就他那个身手,能掉下来就怪了。他经常多管闲事,干这种活儿逞能。我们天天盼着他掉下来,这要摔残了,以后就没有标杆给我们压力了,哈哈哈……没准他自个儿也盼着掉下来,他要真摔残了,袁总还不养他一辈子啊?” 夏耀脸色变了变,又转身往回走。 “唉,夏少你干嘛去?”女学员俨然还没和夏耀聊够。 夏耀阴着脸回到车上,女学员还追着问:“夏少,你有微信么?” “没有。” 冷冷地抛下一句,夏耀又开车从大门口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袁纵后脚就回来了。 进了办公室,看到窗户大敞,外面叮叮当当一阵响,袁纵就知道是严田琦在修东西。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敞开的工具包,蹲下身用手扒拉着,看到没见过的工具刀,拿出来一阵端详。 严田琦正巧修完了,矫健敏捷的身姿在窗口凌厉一转。也没低头看一眼就往屋内蹿跳,结果发现袁纵在下面时,脚已经伸出去了。 “啊——袁总,快让开!” 袁纵反应迅速地晃了下身体,长臂一捞就将重心不稳的严田琦抱住了。 严田琦的头砸在袁纵的胸口上,仰脸时一股雄浑的气息扑面而来。与田严骑视线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就是袁纵硬短的胡茬儿,每一个毛孔都往外渗透着男人专属的魅力。 视线正中的位置是今严田琦面红耳赤的硬朗薄唇,曾经亲眼目睹过它在某人私处,也曾臆想过在自己的私处调戏肆虐的下流场景。 严田琦的必跳和肾上腺素迅速飙升,袁纵强有力的搂抱让他亢奋到眩晕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却让他心里和感官经受了一个巨大的动荡。 正巧这时,管理员推门而入,捕捉到了袁纵松开严田琦的一瞬间。 清了清嗓子,“袁总,这是您要的东西,给您放这了。” 袁纵点点头。 管理员出去之后,偷着乐了几下,正巧被买东西回来的夏耀看到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涨工资了?” 管理员摇头,一只手罩住半张脸,嘴唇贴到夏耀的耳旁。 “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 夏耀摇摇头。 “看见严田琦那小子跟袁总抱上了。” 夏耀神色一滞,很快又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闹着玩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进去的时候他俩刚松开。” 夏耀没再说什么。 严田琦刚推门出来,正巧看到管理员神神秘秘的跟夏耀说什么,当时就猜个**不离十。于是没等夏耀问,直接就把这事摆在台面上来说。 “刚才那个管理员是不是说我跟袁总搂搂抱抱的?” 夏耀开始心里还紧巴巴的,一听严田琦的语气,瞬间放松下来。 “是啊!” 严田琦笑笑,“这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给袁总修空调外面的排风扇么?进来的时候他在地上蹲着,我也没注意看,直接就蹦到他身上了,哈哈哈……” 夏耀也呲牙一乐.完全不介意的模样,甚至用手肘在田严椅的胸口戳了一下,故意问:“我家小爷们儿的胸怀是不是特温暖?特让你陶醉?” 田严椅反倒不好意思了,“你想哪去了?” 夏耀斜睥着他,不怀好意的口吻:“你当时没心跳加速?” “没有!” 田严椅一脸正气,根本不容置疑。 夏耀不再逗他了,把手里的食品袋递给他,两大包吃的,都是刚才出去买回来的。 “上次你不是说我给你的那个小面包好吃么?这次我又从那家蛋糕房买了点儿。诺,这还有香肠、肉罐头、豆干……这袋里面是水果,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给你挑了几样。” 严田琦受宠若惊,“你咋给我买这么多吃的?” “你给袁纵收拾这收拾那,里里外外的杂事都帮忙管,我怎么说也得慰劳慰劳你啊!不能白干是?” 田严椅爽快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耀递给他,又拍拍他肩膀,笑呵呵地目送他走远。 然后脸一沉,一脚踹开袁纵办公室的门,凶神恶煞地闯了进去。 “袁纵,你丫竟然抱他!!!你丫竟然抱他!!!……” 啪啪啪——嚯嚯嚯——嗖嗖嗖——铛铛铛 各种沉闷的“打击乐”配着夏耀的怒斥声上演了一段好生激烈的家暴曲最后施暴的人被受虐的人反压制在腿上唱着“心酸”。 “你特么都没这么抱过我!” 袁纵扬着夏耀的下巴问:“我抱你还不够多?你还想让我怎么抱?” 夏耀绷着脸不说话。 “那天是谁跳脱衣舞,非要让我抱着蹭啊?”袁纵戏谑道。 夏耀瞬间炸毛,“谁跳脱衣舞了?” “你那小裤衩一边扭一边掉,不是脱衣舞么?” 夏耀咬牙,“那也是因为裤衩松啊!” “现在承认裤衩松了?” “啊——老手楔死你!” 袁纵开车将夏耀带到了自己家,除了上次来这把袁纵掳走,夏耀还是第一次正式造访。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虽然比夏耀家小了几倍,但是格局规整大气,装修精简硬朗,感觉特别宽敞痛快。 “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袁纵说。 夏耀到处走走转转.先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里面各种**男、肌肉男的海报。不用说,这肯定是袁茹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关上了。 而后又进了袁纵的房间,一个和他办公室看起来基本没什么区别的卧室。 坐在他的床上,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自己的一张照片。夏耀都不知道袁纵什么时候抓怕的,照片上自己穿着警察制服,笑得特别二。 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 如果袁纵的墙上贴满了自己摆拍的各种英气逼人的帅照,他可能不会感动。恰恰是这么一张像素不高的照片,放在纯手工制作的简单相框里,规规矩矩地摆在床头,才让他觉得这个人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里。 感慨过后,夏耀又起身去翻袁纵的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试。从上面戴的到下面套的,从里面穿的到外面披的,炎炎六月,连厚重的军大衣都不放过。 一开始袁纵以为夏耀偷他内裤就是恶作剧,就是想找到一种占上风的心理优越感。后来他发现不是,夏耀是真的有这种怪癖。他就喜欢穿别人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再有型都不稀罕,只要衣服穿在别人身上,他立马就想抢过来。 夏耀最后套上袁纵的一个背心,因为没有袁纵那么健硕,所以普通的鸡心领变成了深V。露出白暂饱满的胸膛,胸沟若隐若现,又是一番风情。 下面配上袁纵的迷彩裤,裤腿堆在人字拖上,特别潇洒率性。 然后,夏耀又去翻袁纵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拉开,夏耀瞬间碉堡了。 满满一抽屉的润滑油! 各种品牌,各种口味,各种国家的字办…… 第二个抽屉拉开,夏耀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满满一抽屉的药! 外涂的,内服的,镇痛的,消炎的,通通治菊花的。 夏耀吓尿了。 130就是这么自信 袁纵正在爆炒鸭胗,突然一瓶润滑油递到自个眼前。 眉骨微微耸动,隐晦的笑容沿着粗放的眼部线条延展开来。手继续挥舞着炒勺,趁着放作料之际,在夏耀扬起的手上使劲咬了一口。 “给我看这个干嘛?” 夏耀用臂弯勾住袁纵的脖子,阴测测的口吻说:“没少准备啊!” 袁纵一边动作娴熟地颠着锅,一边从容地朝夏耀说:“我怕不够用。” “这么多还不够用?”夏耀差点儿把袁纵的脑袋按进锅里,“你特么是拿来抹还是拿来喝啊?那么满的一抽屉,喝都得喝半年?” 袁纵手里的炒勺一顿,扭头甩了夏耀一个嘲弄的眼神。 “要不往菜里倒点儿?给你润润嗓子,省得每次干你嘴,没到半截就卡住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回复,“滚!!” 袁纵盛菜出锅前,又下了一记猛料。 “床底下还有几箱。” “啥??” “抽屉里那些是我从各个箱子里挑出来的。” 夏耀眼珠子差点儿掉盘子里。 “大哥,你别吓我。” 袁纵用夏耀从一年前仇视到现在的沉稳目光扫视着他,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么? 夏耀呆愣了片刻,猛的呛出一声吼。 “那玩意儿也是有保质期的啊!!!而且那么贵!!!你丫平时舍不得吃不舍得穿的,怎么舍得把钱糟践在这上面啊?” “糟践不了。”袁纵一字一顿地说,“保质期内全能用完。” 那霸气凛然的目光,那沉稳淡定的唇角,残忍地向夏耀下了一个铁的保证书:老子积蓄能量三十年,还搞不定那几箱润滑油? 夏耀刚才还在袁纵脖颈间飞扬跋扈的手,这会儿突然就软榻下来,懒懒地垂在袁纵的衣领前。脑袋也耷拉在袁纵的后脖梗上,整个人如癞瓜一样地粘靠在袁纵的后背上。 “前两天我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我这两根大骨头长歪了,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袁纵幽幽地回一句,“她没说你心眼儿也长歪了么?” “操!” 夏耀立刻撒回搭在袁纵肩上的手,在袁纵结实的臀部耍了一组连环拳。 那一拳能把小瘪三儿干晕的力道,对袁纵就像按摩一样。袁纵依旧稳立在案板前,铛铛铛切着菜。 夏耀扫到袁纵手里的刀,突然觉得有点儿眼熟,刀柄和刻纹都一样,就是刀身看着削薄了很多。夏耀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去超市选刀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种样式。 “你这刀是冒牌货?”忍不住问。 袁纵说:“这就是你送我的那把。” 夏耀语塞,我送你的那把?我不是搁家了么?好……自打他跟袁纵和好,就没再关注这个东西,不知道袁纵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可是……那把刀不是坏了么? “你不会又新配了一个刀身?”夏耀为袁纵的用心偷偷感动着。 没想到,让他感动的还在后面。 “刀身也没换,重新打磨了一下,现在拿在手上轻巧多了。”袁纵说。 夏耀不敢置信地拿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才明显打磨的痕迹,没有新刀那么光滑锃亮。之前自己看到的破损的刀刃已经被磨下去了,整把刀短了一截,新刀刃锋利如初。 夏耀心脏抖震,这得下多大工夫啊?他想都不敢想。 然后话也不说了,就那么从后面抱着袁纵,下巴费劲地戳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做饭。 袁纵笑话他,“我不就抱了人家一下么?瞧把你酸的。” 夏耀哼了一声,没说话。 袁纵怕油烟子呛到他,就说:“去,到你屋看看。” “我屋?”夏耀挺诧异。 袁纵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耀进去的时候还在想,顶多是袁纵腾出一个房间留给自己来住,就成了名义上的他的房间。结果等他推门进去,才发现这真的就是他的房间。 装修是他喜欢的风格,家具是他喜欢的样式,大床是他喜欢的和软度,床上用品是他喜欢的布料…… 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他喜欢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搁物架上的日用品全是他喜欢的牌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完全不是夏耀曾想过的同居,一切都需要磨合和适应。这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