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生,冷声还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么?我就算真像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袁纵说:“看着磕碜。” “磕碜你别看啊!我逼着你看了么?” “我没想看你,是你非得往我眼睛里面钻。” 夏耀呲牙,“我操,你丫也忒不要……” “脸”字还没说出来,袁纵已经把一个饭盒递到夏耀眼拼了。 夏耀一脸戒备的表情,“干嘛?” 袁纵说:“营业时间替你打包的。” “用不着。”夏耀冷着脸。 袁纵说:“你不吃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夏耀咬牙切齿,“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丫把饭盒往我面前端,还跟我一个劲地瞎白活,你……” 袁纵把饭盒打开,饭香味飘了出来。 “行,我吃!”夏耀立刻改口,“爷跟你没那感情纠葛,爷心里敞亮着呢!” 抢过饭盒,找到一处长椅,坐在那便开吃,故意当着袁纵的面吃,吃得大大方方,吃出一身的潇洒范儿。 可夏耀的心里并不潇洒,这饭菜明显和平时不是一个味儿。 假装吃不出来,只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心里念叨着真香。 袁纵偏偏刺激他,“别装了,其实你早就后悔跟我说分手了。” 夏耀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继续埋头吃,但已经有点儿食不知味了。 心脏砰砰乱哦,暗想着假如袁纵突然开口跟他说,‘我们和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声,‘滚”就白听了?那声田副总就白叫了?也忒便宜他了…… 袁纵再次开口,夏耀的血压瞬间飙升。 “但是我就不跟你说复合,我就等着你主动开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夏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嘴里包裹的一大团米饭差点儿就这么喷出去。 “谁他妈要跟你和好?你少自作多情了!” 183傻狍子。 袁纵没再说话,定定地瞧着夏耀吃。 虽然夏耀心情不爽影响了食欲,但架不住这饭好吃,大口大口吞咽,完全忽视旁边两道炽热的目光。袁纵看着夏耀蠕动的嘴唇,与大雪融为一色的面颊,心中不由的在想:我有多久没亲他了? 茫茫白雪,满树银花。 路人往这里瞥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注视男人时那两道深情浓郁的视线,没人会想到他们是已经分了手的。 夏耀上一秒钟还在因为袁纵那句,“我偏不主动跟你说复合”而愤愤不平,下一秒钟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间的十字结舒展开,眉梢跟着挑了挑。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袁纵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夏耀把胳膊肘搭在袁纵肩膀上,痞痞的眼神勾搭着他,“小田让我给你们俩人牵牵线。” 袁纵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了啊!”夏耀说。 袁纵动作生硬地将夏耀手里的饭盒抢过去,沉声说道:“我就当这饭喂狗了。”说完起身大步朝自个的车走去。 夏耀看到袁纵生气心里乐开了花,还不要脸地追过去了。 “大粽子,别走啊,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一直追到袁纵的车旁,斜着倚靠在车门上,眼珠滴溜溜地围着袁纵的冷脸转。 “怎么样啊?考虑考虑呗,我们小田人多好啊!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各项全能。” 袁纵冷锐的目光脾睨着夏耀,不说话。 夏耀变本加厉地气人,“今儿小田还跟我嘟哝呢,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去看看他,人家怪想你的。” 袁纵大手粗鲁地拉拽着夏耀,“靠边儿!” “干嘛?”夏耀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袁纵说:“去看看他,不能让你白溜嘴皮子。” 夏耀的那张脸蹭的一下就阴了,拦都拦不住。 依旧梗着脖子霸占着车门,不让道也不服软。 “我说袁纵,你看你这张脸,明摆着是一副我强逼着你去的劲头。你得高兴知道么?你得真心实意把人家撂你心里头,不能整天跟我耗。说真的,忘了我,给人家小田点儿机会,人家小田也够不容易的。” 袁纵突然笑了,一把攥住夏耀的手。 夏耀的手被袁纵的大手包裹着,异常的暖和,心里也一份灼热。明明很享受,还硬要装成一副授受不亲的架势。 “别介,袁纵,你这样让小田多伤心。” 结果,人家袁纵压根不是为了牵夏耀的手,而是要把夏耀拽到一边,顾自打开车门。 夏耀急了,一把薅住袁纵的衣领。“你要干嘛?” 袁纵扭脸一笑,“你说得有道理,我现在心甘情愿地去看看他。” “心甘情愿”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夏耀突然爆发了,怒骂道:“袁纵,你丫别蹬鼻子上脸啊!” 袁纵反问:“我怎么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让我去的么?” 夏耀没理搅三分,指着袁纵的鼻子骂。 “没你这么缺德的了!” 转身要走又觉得不解气,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掼成一个雪球就朝袁纵砸去。袁纵也没躲,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袁纵的颈窝处。 “有本事你砸我,砸啊!”夏小疯子叫嚣着。 袁纵压根就不搭理他,作势要上车。 夏耀一看袁纵又要开车门,瞬间急了,从地上抱起一个大雪块就朝袁纵的脑袋上盖去。雪块从袁纵的头顶炸裂开来,顺着冷毅的身体线条向下抖落,纷纷扬扬,好不凉快! “你砸我啊,有本事砸啊!”夏耀用手指着自个儿的脑袋继续嚷嚷,“你照这砸,有本事你照这砸!” 夏耀感冒到现在还没好,闹着闹着透明的鼻涕就渗了出来。 袁纵下不去手,就送了夏耀三个字。“傻狍子!” 说完把这只闹妖的傻狍子推到一旁,顾自上车,摇上车窗的一瞬间,还有一个雪球飞了进来,正巧砸中袁纵的左脸。 夏耀看着袁纵隐忍不发地把车开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这程子这种戏码没少上演,每次欺负完袁纵,夏耀心里都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假如真的没法和好了,多欺负几次也不亏了! 回到办公室,夏耀平缓了呼吸之后,越琢磨越不对劲。 他真走了?不会真去找田严琦了? 夏耀拿起手机,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打给了田严琦。 “小田啊,嘛呢?” 田严琦的语气显得很匆忙,“哦,整理一份文件,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还跟秘书说:“把这个给张主任送过去,先等等,还有这个。” 夏耀说:“你还挺忙的嘛。” 田严琦大喘一口气说:“嗯,都快忙死了,你等我先接个电话,喂,邹经理……” 夏耀一听对方这阵势,看来是在,“孤军奋战”啊! 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又说:“今天我跟袁纵提你的事了。” “我的事?”田严琦的思维还有点儿转不过来。 “就是你拜托我的事啊!”夏耀说。 田严琦尴尬地笑笑,“哦,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今天会去看看你。” “啊?他来了么?我没看见啊!”田严琦说。 夏耀心里暗爽,但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安抚了一句。 “那可能是还没去,你再等等……” 说完,把电话一挂,美颠美颠地对着屏幕说一句。 “您呐,别等了,他去不了啦!” 平安夜临近,大学的校园门口兜售苹果和各式礼物的小商小贩又多了起来,李真真听说袁纵的公司平安夜和圣诞节是不放假的,打算提前给钱程送点苹果过去。 彭泽的车就停在大学门口,虽然北京最不缺豪车,但是这么一辆加长悍马明晃晃地屹立在校门口,还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 只有李真真的目光直接绕开那辆车,起步朝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彭泽开车追了上去,汽车在雪路上缓缓地爬行着。 “真真……” 李真真冷冷地扫了彭泽一眼,爱答不理的口吻说:“干嘛?” “我和刘萱分手了。” 李真真脚下一滑,差点儿栽倒在地。 “分手了?真的假的?” 彭泽把车停下,手伸到车窗外拽住李真真的胳膊。 “真的,我主动提出来的。” 李真真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彭泽拽了拽李真真的围巾,把手伸到里面弄李真真敏感的脖子,李真真急忙把他的手腕扼住。 “你干嘛?” “这个围巾挺好看,哪买的?” 李真真不耐烦地说:“有事没事?没事我得去赶地铁了。” “这么晚了干嘛去?”彭泽故意问。 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钱程送苹果去。” 彭泽语气中透着一股酸味儿,“戏别演得太过了,我已经分手了,你那边该散场就散场。” “你分不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真真言辞犀利,“是,一开始我是跟他演戏,但演着演着我当真了。” “拉倒!”彭泽拧眉,“人家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看不上?”李真真不服。 彭泽说:“人家挺正经的一个老爷们儿,谁瞧得上你这么个见人就勾搭的小**?他对你好也是看在妖儿的面子上,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膈应你呢!” “他再怎么膈应我,我也稀罕他。”李真真冷言道。 彭泽急了,“你丫怎么这么贱呢?” 李真真被彭泽攥着的手使劲挣脱。 “你有事没事?没事就撤手!” 彭泽最后执拗不过他,只能松口。 “行了,行了,你上车,说,去哪?我送你。” 李真真冷言道:“我不坐你的车。” “那你就别想走了。”彭泽死死攥着李真真的胳膊。 班上两个男人从这里经过,诧异地看着李真真,“你在这干嘛呢?” “哦,没什么。” 李真真只能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 184街头偶遇。 彭泽把车停在袁纵公司的宿舍楼下,看到李真真迫不及待下车的那股劲几,真想一手给他拽回来,往屁股上甩两巴掌。 没一会儿,钱程从宿舍楼走了出来。 彭泽也下了车,倚在车门口抽着烟,注视着不远处对话的两个人。 钱程笑着看向李真真,“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过两天是平安夜,给你送点儿苹果啊!” 钱程的大手扣在李真真的头顶上,不远处的彭泽神经一紧,好在钱程很快就放下来了。 “那是洋鬼子的节日。”钱程说。 李真真噘嘴,“洋鬼子的节日也是节日啊!节日就是拿来聚会消遣的借口,你管意义干嘛?拿着。” 钱程把苹果接了过去,掏出一个在袖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半个苹果没有了。 李真真着急,“别,还没洗呢。” “洗它干嘛?擦擦就成了。” 李真真虽然无奈,但也喜欢看钱程那股粗鲁劲儿,感觉看他吃个苹果都热血沸腾。 “你这么晚过来,怎么回去?”钱程问。 李真真狐狸眼勾搭着钱程,说:“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去,在你们宿舍蹭一宿呗。” 钱程说:“我们宿舍不是单间的,还有其他哥们呢。” “你让他们先去别人屋凑合一宿呗。” 钱程说:“这不太好?” 假如是女朋友,把人家往外轰还情有可原,来了个爷们,谁会让位啊? 李真真见钱程犹豫了,伺机说道:“那我跟你一个被窝凑合凑合也成。” 钱程和李真真一个被窝睡过觉,就在上个月,李真真放假在家,以彭泽纠缠他为借口,非要让钱程留宿一夜。钱程也确实跟他一块睡了,但李真真睡觉躇人,手脚都不老实,弄得钱程那一宿特别,“难受,” 这要在李真真家里还好,就两个爷们儿,忍忍就过去了,这要是在宿舍,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就有点儿不太好办了。 李真真看到钱程犹豫了,一脸烦闷的表情看着他。 “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一个被窝睡又怎么了?” 钱程说:“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么?走,我送你回学校。” 李真真不走,站在原地执拗着。 “那你以前怎么没这么多顾虑啊?” 钱程直说,“以前也有,但彭泽缠着你,我不放心只能陪着你一起睡。” 李真真指指彭泽,“他今天又缠着我,你看都追到这了。” 可怜的彭泽以前是李真真拽上钱程一起刺激他,现在他沦落到配合李真真刺激钱程的地步了。 钱程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作势要朝彭泽走过去,李真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玩命抱住钱程不让他过去,生怕他动手。 “别介,你冷静点儿,他不是又纠缠我,他……” 彭泽直接走过来了,把李真真从钱程身上硬生生地“拆”了下来,好言相劝道:“走,跟我回去,别让人家为难了,你没看到他那么不待见你么?” 李真真又开始挣扎,“你离我远点儿。” 彭泽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呵斥道:“你丢不丢人?人家不想跟你一起睡你丫还赖在这,跟我回去!” “你是谁啊我跟你一块回去?”李真真企图撇清和彭泽的关系。 彭泽气正不打一处来,结果钱程还对他动手了。 这一拳扫到他胸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松开他!”钱程怒道。 彭泽死不松手,赤红的眼珠瞪着钱程,钱程又一拳扫下去,李真真都已经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钱程,你别这样,我让他松手就成了。”李真真把目光转向彭泽,“你赶紧松手啊!快点儿!” 彭泽还不松手。 其后,钱程就开始对彭泽持续性的殴打。彭泽拼命还击,但碍于实力有隈,他只有被打的份。这一顿苦打真心够残暴的,彭泽脸上伤痕遍布,无论钱程怎么拳脚相加,李真真怎么嚷嚷,他就是不撒手,手背上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依旧咬牙挺着。 这一刻,李真真胸口有种撕裂的痛楚。 “行了!!”对着钱程怒嘬一声,“我跟他回去!!”说完,搀扶着彭泽上了车。 直到彭泽的车离开钱程的视线,钱程才回过神来,不对,夏警官貌似说过我的责任就是刺激彭泽,促成他俩在一起,我怎么动手了? 回去的路上,李真真反复劝彭泽,“去医院。” “这么晚了还去医院?” 李真真说:“有医生值班的。” “懒得去。”彭泽说。 李真真知道彭泽怎么想的,只能从车厢里找到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药膏,不太情愿地亲自动手给彭泽涂药。 彭泽突然感慨道:“我记得以前我的手让纸牌割了一个小口,你还上赶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