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部分(1 / 1)

的蔬菜,冰箱里更是摆得满满当当的,有半成品还有从未动过的原料。 原来他是在家里做饭而不在家里住……”田严琦暗想,看来我抓的时机不对,我下次应该在饭点儿过来,还能蹭一顿。 田严琦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夏耀的房间。就连田严绮这种与夏耀接触并不算特别多的人,一进这个房间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夏氏风格。这种风格不是随着夏耀的入住才带进来的,而是从装修的小细节就透漏出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疼爱无需言表,浮光掠影便足以让人疯狂嫉妒。 如果是田严琦,纵然产生再大的误会,他也不会对这样一个男人说“分手。 田严琦拉开衣柜,禁不住一阵愕然。 下面六层挂着的是夏耀的衣服,上面的一层都是他的内裤,按照风格和颜色分门别类地挂在三个衣杆上,挂得满满当当,足足有一百来条。 我操,这是偶尔要在家里办个内裤展览的节奏么? 田严琦还发现这些内裤都是洗干净的,香皂的味道还未散去。 袁纵每隔几天就会把夏耀的这些内裤煮一煮,再放到阳光底下暴晒,这样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所以两个人以前那么频繁都没感染过什么病。 田严琦把衣柜门关上,刚要踱步出去,就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诡异的黑色旅行包。 这个旅行包与房间内的风格太不搭了,也难怪田严琦会起疑心。 长时间的训练让田严琦警惕性相当高,他用一根绝缘体挑开旅行包的拉链,然后闪到一米开外驻足观察。 里面大约十几根管状物体,可以确定是爆炸物,用几根黑色宽胶带缠绑着,两侧各接有四根电线,连到了炸药上方的一个传呼机上,上面还有计时装置。 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田严琦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五分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打电话报警根本来不及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马上离开这个房间,马上远离爆炸物。因为田严琦已经从包内的炸药数量判断出爆炸的杀伤半径,只有十米左右,只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袁纵的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田严琦没走。 他在部队接受过拆弹训练,在袁纵的公司也学过排爆技能,拆除这个装罩不在话下。但是演习和实际操作有着极大的差距,尤其对人的心理素质考验是相当大的,出现一丝纰漏都会死无全尸。 田严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死也要保住袁纵的这个家。 于是,他开始不计后果地动手。 甲严琦选择性地剪断导线,每六根导线都是一次生命的赌博,每次剪断后依旧闪烁的计时器都在宣告着田严琦的失败,同时也在为他的死亡倒计时。 一共八根导线,田严琦剪断了四根,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寒冬腊月,田严琦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又剪断一根,计时器依旧在亮着,哒哒的声响就像死神来了的脚步声。 还有三十多秒钟…… 田严琦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瞳孔内染上一层血。 没时间了! 又剪断一根,伴随着内心悲壮的嘶吼声,田严琦又逃过一劫,但计时器依旧亮着,10、9、8、7…… 其实这个时候田严琦冲出这间屋子,还是有生存的可能性的,但是想到这一屋子用心良苦的摆设,想到被袁纵亲手搓洗的内裤,田严琦拼了。” “啊——” 随着田严琦绷不出爆出的一声嘶吼,两根导线再被剪断,计时器啪的一声灭了,炸弹没有爆炸,田严琦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田严琦打算把炸弹转移到安全区域引爆的时候,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 田严琦来不及躲,一股浓烈的液体喷射出来,直接扫向他的脸。 硫酸!! 那一刻,田严琦才意识到,他的整个拆除过程只是一个圈套。 夏耀也是加班到很晚才从单位里走出来,本想去对面买盒烟,结果商店早早地关门了这……夏耀发现这几天对面几家店总是莫名其妙地调整营业时间,有时候干脆一天都关门。 最明显的就要属他经常关顾的那家餐厅,他是什么点儿下去,什么点儿不在营业时间范围内,然后就有一个饭盒递到眼前。 袁纵这是不仅送饭,连带着“借。”都给夏耀送上门了。 夏耀在那家店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车。 行驶在路上,夏耀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彭泽说的那个地址,那个他曾经冒着风险想去找袁纵的起点,也是小鹩哥生命的终点,以及他们爱情的停歇站。 袁纵一直在那等着他。 夏耀攥着方向盘的手猛的收紧,突然一个大转弯调头了。 袁纵还是彭泽那晚看到的姿势,仰靠在车座上,两条腿搭在方向盘上,闭目休息。 夏耀把车停在袁纵的对面,定定地凝望了他好一阵,终于下车走了过去。 袁纵每天晚上驻守在这,内心深处饱受,“愧疚”的摧残。 他愧疚着夏耀出事的那天,他不在夏耀的身边,同时也因为公司出了事,人员不够用,考虑到夏耀被绑缚在家,就没有派人过来盯守。 就那么几天的差池,造成了袁纵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痛。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可抛开公司,抛开他的事业,分分秒秒守在这。 心还在崩溃的边缘游离着,突然车窗上一阵叩击声。 袁纵把眼皮撬开,心脏陡然一震。 夏耀整张脸贴在车玻璃上,五官都被压扁了,但依旧能看到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 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的脑袋探了进来。 “大粽子大晚上不在家猫着,跑这干嘛来了?” 袁纵把手伸到夏耀的腋下,夏耀以为他要咯吱自个,各件反射地要挣扎。结果袁纵放在夏耀腋下的手猛的收紧,夏耀双脚腾空,一米八几的大个直接被袁纵从车窗口拽了进去,跌入袁纵厚实的怀抱中。 “我操……” 夏耀笑骂一声后,被袁纵狠狠箍在怀里。 强烈的心趾碰撞交火后,夏耀焦急地朝袁纵的脸上啃去。咬了几天的抱枕,蹭了几天的床单,今儿终于逮着活物了。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从车中漫出。 突然,夏耀的手机响了。 田严琦给袁纵打电话没打通,又打到夏耀这了。 夏耀直接按了免提,两个人同时听到了田严琦的呼救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解释…… “一起去!”袁纵朝夏耀说。 夏耀说:“你自己去!” 袁纵还拽着夏耀不撒手,夏耀突然恼了,薅着袁纵的衣领一声嘶吼。 “别尼玛磨叽了,赶紧去!”说完发狠地挣脱开袁纵跳下了车。 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夏耀的心突然就跟着漫天冰雪一起封冻了。 袁纵,你这感情债欠得太多了,我夏爷再也不陪你玩了,再也不玩了…… 187悔不当初。 袁纵赶到楼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但是医护人员听说上面有危险爆炸物,迟迟不敢上去,非要等警察来了才肯救人。 袁纵火速冲到家中,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瞳孔欲裂。 尽管田严琦已经及时将脸上的硫酸处理,但因为接触量太大,导致他的面部和脖颈大面积烧伤,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仅如此,硫酸呛入口鼻导致消化道受损,打完那个电话后就瘫倒在地,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袁纵迅速抱起田严琦往楼下冲。 人被抬上救护车后才紧急抢救,袁纵就坐在田严琦身边。田严琦稍微有了一丝意识,血红的瞳孔费力撑开,扫了袁纵一眼,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疼……” 袁纵目露苦楚,什么都没说,紧紧攥着田严琦的手一直到医院。 “病人需要马上手术,您是家属么?” 袁纵点头,“是。” “那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 田严琦被推送到手术室抢救,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袁纵一真坐在手术室外面沉默无语地抽着烟。他没给田严琦的家人打电话,这么晚了老公母俩肯定睡着了,而且就算打了也不能马上赶到,白给家人添堵。 夏耀从袁纵的车上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袁纵的家里。 袁纵因为走得急,被撬开的门锁也来不及修,家门就那么大敞着,夏耀径直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蚀性液体味儿还有人肉味儿,最浓的当属夏耀那个房间。夏耀走进去之后,除了看到田严琦看到的那些令他心酸的场景,也看到了那个旅行包和再次闪烁起来的计时器。 夏耀训练有素地将定制爆炸装置拆除,尽管爆炸并非设计者的初衷,但里面确实存有大量炸药,一个头发丝的静电都可能导致爆炸。 为了彻底解除危险,夏耀小心翼翼地将炸药包移到楼下的空地上引爆。即使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区域内,夏耀的脚板仍旧能感觉到地皮的强烈震动。 然后再次上去,把袁纵家被撬坏的锁拆卸下来,换上刚买来的新锁。 一切善后工作都完成之后,夏耀默默地回家了。 而田严琦的手术整整进行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脱离危险。 因为田严琦的突发事故让袁纵公司的管理进一步陷入瘫痪之中,袁纵只能先回公司打理,然后请两名高护照看田严琦。 即便如此,袁纵考虑到烧伤的痛楚和田严琦在北京无亲无故的凄惨状况,依旧在忙完之后第一时间来医院照看田严琦。 这么一来,袁纵陪伴夏耀的时间就大大缩减了。 他也试着给夏耀打电话,但是夏耀把他拉进了黑名单,电话一直打不通。 转眼一个多礼拜过去,看着田严琦情况有了好转,抵挡不住思念的袁纵还是抽空去找了夏耀一趟。 夏耀就在办公室,隔着窗户一眼看到袁纵的车停在大门口。 但是门卫大爷拦着他不让进。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在那里和大爷交涉,反反复复地商量恳求,指手划脚。然而大爷死咬着不放,袁纵也没有办法,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袁纵只能无奈地驱车离开。 袁纵上车后有一分多钟的停顿,那一阵停顿让夏耀心如刀割。 赶上周末,夏耀还是去医院看了田严琦。 他去的时候袁纵恰好不在。 因为烧伤病人怕感染,夏耀换了隔离衣和鞋套,才被允许入内。 田严琦依旧插着氧气管,脑袋和脖颈处被包裹得像个粽子。 如果不是病床上贴着病人信息,夏耀几乎都认不出田严琦。 田严琦整张脸都是黑紫色的,而且颜色分布不均匀,很多地方有凸起和未脱落的血咖,而脖颈的位置更伴有溃烂化脓的现象,算是彻底毁容了。 田严琦以前的警惕性很强,几乎有点儿动静就能马上醒过来。 但现在却经常昏睡,因为醒过来就意味着难以容忍的疼痛。 夏耀突然想起初见田严琦时,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一声“我就是奔着袁总来的”说得不卑不亢。每次看到自己,脸上都带着积极向上的迷人笑容。即便他一直迷恋着袁纵,都从未做过任何让夏耀恶心的事。 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田严琦强势地在夏耀的道德和良心上寻找缺口,让夏耀忍却不甘心,恨却不够绝。 此时此刻,夏耀特别想自私地骂几句:没你的牺牲我照样能把袁纵公司的事摆平,没你的多此一举,我和袁纵都能安全地把炸药装置解除。用得着你自作多情么?你丫把我挤兑到什么位置?你倒霉都是自找的,你丫就是活该! 可面对这样的田严琦,夏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在田严琦的手上使劲攥一下,然后起身走人。 一月中旬,假期临近,各大学校的学生都迎来了久违的长假。 袁茹也不例外。 田严琦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受伤的消化道逐渐康复,再也不用靠着输营养液过活了,偶尔也能吃上袁纵亲手做的饭菜,病痛虽然折磨人但也幸福。 “今天袁茹放假,你去接他。”田严琦说。 袁纵不放心地看了田严绮一眼,“你一个人能行么?” “不是还有两个阿姨伺候我么?” 袁纵也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袁茹了,说不想肯定是假的,派人过去接送总归没有亲自接送妥当,他确实也想早点儿见到袁茹。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袁茹见到袁纵,大老远就急奔了过来,好久没这么热情了,一把抱住袁纵,不顾同学的侧目,使劲在他脸上唧了两口,埋怨的口吻跟他撤娇。 “哥,你这程子都不来瞧我!” 袁纵手抚着袁茹的头发说:“公司忙,没腾出空来。” 袁茹四处张望,使劲往袁纵的车里瞧,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用手肘在袁纵的胸口戳了一下,笑眯眯地看向他。 “我嫂子怎么没来啊?” 因为自打袁纵和夏耀分手,袁茹就一直在学校接受封闭教育。学校限网,所以袁茹对公司前段时间闹出的事以及袁纵和夏耀分手的消息毫不知情。 袁纵脸色变了变,手拿过袁茹的行李箱。 “先上车。” 到了车上之后,袁茹还一个劲地问。 “我嫂子怎么没过来啊?他这程子忙什么呢?他还住在咱家么?……” 袁纵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袁茹好像比袁纵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为什么啊?” 袁纵不说话。 袁茹一把拽住他,急切又霸道的口吻说:“哥,你不能和他分手!和谁分手都不能和他分手!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现在马上去求他复合!” 袁纵纳闷了,以往袁茹都很反对他和夏耀的事,即便后来态度改观了,也没到这种死乞白赖要他俩在一起的份上,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袁茹又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跟他分手?” 袁纵质问的目光扫向袁茹,“他怎么对我了?” 袁茹这张脸本来就藏不住事,现在袁纵又特别敏感,夏耀那边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撩拨起他的神经。 “说!”很强硬的口吻。 事到如今,袁茹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人都走了,再替他,‘善后”就忒悲壮了。 “哥,你知道夏耀为什么反复跟豹子作对还不告诉你么?” 袁纵的神经一下紧了起来,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只凭借袁纵和豹子生意上的纷争,夏耀大可不必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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