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一例呢?”
妇人发现了陆离言语中的疏漏,正如盲生发现了华点。
“……”
一阵沉默以后,胸牌上写着“霍金斯”的警员开口,打算替陆离先生解决麻烦。
“女士,贝克街的治安一向很好,我在这条街区工作了整整五年,发生过最严重的事件就是一个女仆将主人的假牙藏进了牛奶罐里。”
“然后,害得他没能及时吃上饭,饿进了医院,而事后证明,那仅仅是一次恶作剧,女仆无意犯罪。”
将穷人与犯罪分子划等号,非蠢即坏,将富人与教养这个牢牢绑定,亦是如此。
但贫民窟确实每天都在上演犯罪行为,而富人区的治安一向不错。
霍金斯没有说错,十年以来,贝克街一起恶性案件都没有发生过。
可惜,世道变了。
各种血腥诡异的流言,在各街区之间疯传,人们提心吊胆,夜间紧锁门窗,连睡觉都不踏实。
而此刻,一个小男孩突然失踪,消失在浓雾之中,着实令人担忧。
尤其是他的母亲,眼前这位女士,她此刻正用肿胀的双眼看着陆离。
“您可以提供前夫的住址吗?根据口供来看,他家似乎没有安装电话,亦或者,您没有他的号码,因此,我们得派人过去询问一番。”
陆离一边说,一边将纸稿递还给福尔摩斯,“以排除那百分之九十九。”
关心过度?
女性直觉?
从这位母亲的反应来看,她已经断定,孩子出现了意外,很有可能命悬一线。
之所以不是死亡,是因为她不敢去想。
而陆离更加倾向于死亡。
出于同情心,他开口安抚对方,说孩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还活着。
出于理智,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孩子被什么鬼东西吞噬了,或者,被例如麦加瑞这样的黑暗艺术家抓去进行邪恶实验。
“他住在金融城的商业街,从这里出发,即便坐直达马车,也得二十分钟时间,迪克不可能一个人有这么远,这孩子一向很乖。”
出乎预料,这位母亲变得坚强起来,可以配合陆离的问询,连说话也连贯了许多。
至于迪克,正是那位失踪者的名字,一个年仅八岁的男孩。
不过,霍金斯警官有些疑惑,这位女士为何要说这番话,打电话去金融城警署,请他们代为核实一下,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但听她的语气,似乎不想让警局方面去找孩子的父亲。
“您的意思是?”
福尔摩斯微微坐正。
“别浪费时间了,派出所有人,发动所有邻居去附近街区找一找,可以吗?他还那么小,走不了多远。”
女人再度啜泣,她小声道:
“也许走累了,在某个挡风的角落睡着了。”
原来是觉得走流程在浪费时间。
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陆离从沙发上站起来,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