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早已不再像看着小时候带我疯玩的孩子王,他长大了,我还没有。如果段锐当了爸爸,他的孩子一定最幸福,被陪伴被鼓励被疼爱被拥抱,得到一切我没有的。
所以我狠心剥夺他当别人爸爸的权利,让他一生只能做我哥,如果他愿意,他偶尔可以当当我爸爸,反正我没有爸爸。
我光着脚下床,一拉开落地窗,夜晚的闷热扑面而来,近看我哥皮肤上也浮着一层细薄的汗。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已经晚了——我情不自禁舔了我哥蝴蝶骨上的汗珠。
我哥颤了颤,回头看见是我之后条件反射般把我按在地上,双手双膝着地把我扣在身下。
“咸的。”还有沐浴露的香味。我仰头注视他,没头没脑地嘀咕。
我哥淡笑着吻我,他的烟还没抽完,夹在手里,呼吸中充满呛人的烟草气味,他扯过窗帘把我俩盖住,把好好一个吻搞得比偷情还要刺激。
我哥与我低声耳语,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戏弄和一些没营养的关心。
“小东西,屁股不疼了就来撩你哥?”
“还疼。我没撩你。”
“额头好像不太烫了,还难受吗。”
“好点了……”
“亲哥一下。”
“操,为什么?”
他没告诉我为什么,把脸凑到了我嘴边,我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弯起眼睛,抱着我翻身,把我放在他身上。
这世界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规则,女人可以睡藕荷色床单,男人只能睡蓝色白色灰色的床单,女人可以手挽手逛一整天街,男人只能独自进店速战速决。女人可以举着奶茶冰淇淋棉花糖走路,男人只能挽着他的女朋友,女人可以在节日里收到一人高的大玩具熊,男人只能收到剃须刀和领带夹。
我抱着段锐,腿缠在他身上,脸颊与他相贴,就当作他是我生日收到的大熊(他告诉我我出生那天确实见到了他)。
“我爱你。”我对我哥悄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着我坐起来。我挺沉的一小伙,在他怀里仿佛没重量,他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我想象着如果他把我抛出去,我能飞多远。他一次也没扔过我。
“我也爱你。”他亲我的时候手好像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