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孩子我不管,但你是我养大的,我对我家孩子有信心。”我哥拍拍我的屁股,“哥丢什么都不能把你丢了。”
我眼睛有些酸胀,他说这些无非是想说我依然幼稚,他不需要我的保护。
我擤了他一手鼻涕,一不小心蹭到了他衣服上。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不是大人都喜欢乖孩子,而是一个小孩变乖了他就成大人了,我哥就是。
有人哄的孩子永远长不大,我又失败了,因为我有哥,我没机会长大。
他的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助理来的电话。
段锐扶着天桥一侧的栏杆,夜晚微风吹起他几缕头发,路灯把他的侧脸照成了幅金灿灿的素描画。我突然特别困,可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我又不敢睡,心里隐隐恐惧我哥会突然长出翅膀飞走再也不回来。
“不用跟我汇报了。”我哥对助理说,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唇间。
打火机钴蓝色的防风火焰映在他瞳仁里闪了两下,他吐出一口烟雾,平静地说,我辞职了。
第37章
我不知道我是几点钟开始失去的意识,隐约记得我哥没有叫车,而是把快要睡着的我背到背上,走过行人稀疏的天桥和沉默的车流,带我回家。整个夜晚我都蜷缩在他怀里熟睡,其实睡着了并没有意识,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
我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被太阳光晃到眼睛的一瞬间我突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木讷地反应过来我在我哥床上。
身边有人跟我一起坐起来,我哥还没睡醒,桃花眼半眯着,懒洋洋地从我背后抱过来淡笑:“早安。”他昨晚肯定又抽了不少,嗓子还哑着。
我看了眼表,已经中午了。
“你没上班?”
“我不说了吗辞职了。”他不以为意。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我操你还真辞了?说不去就不去行吗?怎么也得办办手续吧。”
“前几天已经递了辞呈,这些日子都在交接收尾。”我哥有主意,做事雷厉风行,他一向稳妥不得罪人,万事都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