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犹豫一下,道:“殿下可以为我赐婚舒阀七小姐舒仪。”
“舒阀,”郑泰讶然,“为何?”
“殿下可知舒仪与安阳郡王是何关系?”
郑泰面色沉重拧紧眉心,想了想道:“舒阀?
莫非就是杨臣去矩州时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正是她。”
“我知道郑穆曾将她放在府中,可仅凭这样就能逼他有所动作?
他既然已经蛰伏多年,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轻易破功。”
沈璧理解德王对此事存疑的心理,若不是沈琳传回来的消息,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办法,虽然冒险,但他直觉认为,值得一试,目前唯一需要就是劝服德王。
“此女对郑穆意义非凡。”
郑泰道:“沈阀多年来为我助力,付出很多。
我为你赐婚,若是郑穆没有反应,或是他有想法,为了大业放弃一个女人,你就必须要娶舒阀女了。
我知道你们沈家婚嫁都有极严的规矩。
有道是娶妻娶贤,你可要想好了。”
到这个时候,德王还能讲出这一番话,沈璧有些动容,他起身行了一礼道:“殿下放心,舒仪也是名门淑女,与我家世相当,我见过她,是位相当聪慧的姑娘。”
郑泰叹道:“你这天下第一美男子,要娶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沈璧道:“为殿下大业,只是让出我的正妻之位,不算什么。”
郑泰定定看着他,双目如电,有几分沉重之色。
“沈阀的深情厚谊,日后必报。”
天色漆黑,只余几颗星子寥落,房内烛火摇曳,勾勒出郑穆漠然的表情。
德王要请杨老出山,并非只为了大义名分,而是想透过杨臣要他表态。
郑穆心中清楚,神色端凝,喜怒难辨。
“师父?”
杨臣道,“我看德王,似乎是急了。”
郑穆道:“身体未复就要行登基大典,他是急了。”
杨臣为难道:“我祖父回乡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德王又限期半月之内赶至京城,我怕老人家身体受不住。”
“他想要的不是杨老司仪,而是让你来找我。”
郑穆微眯着眼道。
“师父愿意为他主持登基大典?”
郑穆道:“有何不可?”
德王还是错估了他的耐心,既然能从英宗时期就忍耐,再等先帝,德王两代又有何不可,先帝即位一年多就殡天,德王如今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一年。
心中冷笑,郑穆抬起眼看杨臣,“你可知,德王也是在考验你。”
杨臣道:“我知道。”
“知道?”
郑穆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连夜到我这里。”
杨臣深深作揖道:“以前德王身体康健,抱负远大。
师父也暗中襄助德王,我相信师父的眼光。
自古都有主强臣弱,主弱臣强的时候。
如今德王身体亏欠,精力也有所不济,已从强主变为弱主,为社稷稳定,天下百姓考虑,也该有人来统领朝政。
师父您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