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当之物?”唐小白不自觉声音都拔高了。
她就说,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早产?!
“夫人的饮食用物都没有异样,一时也没有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封槐答道。
顾凝的饮食起居必然是燕国公府重中之重,不可能轻易出差错,只怕要将燕国公府从上到下洗一遍才能有点蛛丝马迹了。
唐小白忍下心中焦灼,又问:“钟姑娘用的是什么良药?”
封槐没有回答。
封槐离开后, 唐小白问李穆:“钟楚楚是怎么进来的?”
钟楚楚虽然与燕国公府有旧,但那个时候,燕国公府乱成一团,顾大舅母未必肯放她进来。
就算放她进来了,唐子谦也不会冒然让她闯产房。
“她一个人来的,”李穆道, “钟楚楚未必如我们以为的那样弱不禁风。”
唐小白一愣:“你是说……她有功夫?”
李穆也答不上来。
这时, 陶汾来了。
“是我带她去的燕国公府,”陶汾解释道,“楚楚听说夫人产子不顺,心里着急——”
“她从前寄住燕国公府时,夫人待她亲切,她心里也记着这份恩,便着急央我带她去燕国公府……也是心里急,才闯了进去,是不是……她闯祸了?”陶汾小心翼翼地问。
原来陶汾还不知道。
“没有,”唐小白笑着摇头,“钟姑娘带来良药,救了我阿娘和弟弟。”
“良药?”陶汾惊愕。
这也是唐小白疑惑的地方。
钟楚楚这个人,乍一看,很简单。
没有背景,没有特长,会来京城完全是因为陶汾。
她的吃穿用度都是陶汾供给的,所以, 她怎么会有连燕国公府都没有、且陶汾不知道的“良药”?
“也许是她机缘巧合得到的, ”陶汾很快为钟楚楚想到了解释,笑着说, “太子妃也知道,楚楚就喜欢在市井中瞎逛,可能有什么奇遇,让她捡了漏——”
陶汾既感慨又有些高兴:“楚楚平时看着挺不懂事,倒也知恩图报,能帮上夫人的忙,是她的福气。”
“陶师兄当年在何处遇到的钟姑娘?”李穆忽然问。
陶汾也不是傻白甜,一听这话便收了笑容,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们一眼,才道:“在商州——”
八年前,陶汾自觉练剑有成,一心仗剑走天涯。
走到京城东南的商州时,听说有隐居的高手,就去寻访挑战,不想比武的过程中误伤了路过的钟楚楚。
“她从何而来?因何路过?”李穆问。
陶汾迟疑道:“她说她不记得了。”
失忆?
唐小白惊讶。
上一个玩失忆梗的还是花笺。
“钟楚楚有没有可能会武?”李穆又问。
“怎么可能?”陶汾失声叫道,明显不高兴了,“她要是有武功,还能被我伤成这样?当时但凡她闪开一点点,都不至于刺中心脏,差点丧命!”
李穆垂眸不语。
陶汾仍旧面色不悦:“殿下身边高手如云,倘若楚楚会武,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吧?”
李穆点头,唤莫急。
“当时钟姑娘闯入时只有几步,身法凌乱,属下看不出端倪,”莫急也没能给出答案,只是又加了一句,“如此善匿,倘若身怀武艺,必不是正道。”
这话就很不给陶汾面子了。
他脸色变了变,倒是沉下声来说道:“陶某并非没有怀疑过楚楚的来历,只是她不说,陶某便不问,不管她是真不记得,还是有难言之隐,总之,被我误伤是真,这些年病痛缠身是真,拿出良药引人怀疑只为报燕国夫人之恩也是真!”
言辞振振,维护之意昭然。
唐小白被他说得不好意思:“陶师兄说得是,我们只是太意外了……”
确实,不管钟楚楚是什么来历,她都没妨碍过谁。
之前病着几乎足不出户,病愈后,也只是热衷于吃喝玩乐,似乎在弥补这些年卧病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