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她就会有危险了。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去赌。
“你先带几个人,准备好。”闻益阳深按住桌面,让自己尽力镇定,他喉头动了动,冷声道,“然后把电脑打开,我发你一个程序。”
沈劲打开电脑,实际上监控那边已经调出了那辆黑色面包车的路线图。
但当他接收到闻益阳发过来的程序后,他看着上面的移动的小红点,整个人呼吸一紧,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骂出来的,“闻益阳,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你监视阮胭?”
闻益阳动了动喉头,没说话。
沈劲来不及和他理论,叫了几个杂技团的人和他一起开车过去。闻益阳的定位最终追踪到他们位于一间仓库……
阮胭被扔到仓库后,她整个人都莫名地静了下来。越是慌乱,越要镇定。
她的嘴巴被封住了,说不出话来。
那个陈哥犹豫了下,问旁边的人:“要不要撕她的胶带?”
旁边的人想了想说:“撕吧,许太肯定想把她的声音也录进去,这样我们说不定能分到更多的钱。”
陈哥点头,伸手过来撕开阮胭的嘴上的胶带,他的大手劲儿很大,阮胭知道,打,她肯定不是这三个男人的对手。
“听着,待会儿,你可以发出声音,但最好不要惨叫,不然,带子放出去后,丢人的是你自己。”那个陈哥先开口。
阮胭看着他,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迎上陈哥的目光:“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赵水晴。”
陈哥皱皱眉,看向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是谁让你们来的?许太?赵水晴她情人的妻子,是吗?”阮胭让自己镇定下来。
阮胭迅速捕捉到了他们脸上的犹豫,继续说,“我不是赵水晴,我叫阮胭,只是不幸和赵水晴同一个剧组了而已,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摘下我的口罩,百度搜图对比。”
陈哥面色难看,一把将她的口罩掀开——整张脸露出来,果真和百度的“阮胭”一模一样。
“你们被骗了,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所谓许太和赵水晴之间的纠葛我也不会插手。”阮胭认真地看着那个陈哥,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保证做到。”
陈哥不说话,犹疑着。
先前的司机开口:“怎么办?”
另一个小弟开口:“要不把人头蒙上,我们做了录下来,交给许太,反正她只要视频就好了。”
阮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喜怒不显于色:
“这个计划行不通。请让我站在你们的角度来分析,首先,许太要这个视频,必然是想去报复赵水晴插足她的家庭,如果你们蒙上脸拍了我,许太把这个视频爆出去,赵水晴肯定会一口咬死这不是她,这达不到许太的目的,她不会满意,你们很有可能拿不到这笔钱。
“其次,如果你们想动手,这是犯法的。赵水晴和许太有私怨,她就算被你们录下来了,她也会为了不让自己插足过别人家庭的事情泄露出去,而选择不报警。但是我不会,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以及许太过。如果你们敢做,我就敢告到底,我不是那种被录了视频就羞于启齿的人。
“最后,如果我是许太,绝对不会想惹这种麻烦,不如放人。”
阮胭的话说完,三个人面面相觑。
都在犹豫,权衡。
沉默里,仓库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阮胭抬头,沈劲大步朝她走过来,他眉目肃冷,瞥见角落里的阮胭,他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不说话,整个人沉下来,抄起地上的钢管就往那个陈哥走过去。
金属质感的钢管在地上划出刺啦的声音,陈哥他们三个人被沈劲一身的狠戾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阮胭出声喊他:“沈劲。”
沈劲却一言不发,手里操着钢管就往那个陈哥身上拎,陈哥也反击,两个人登时缠打在了一起。
陈哥往日里干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买卖,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命了,没想到沈劲竟然打得比他还要疯、还要狠,那根钢管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死命地砸。
最后,旁边的司机见势不对,连忙给阮胭松绑。
阮胭一解开绳子,就赶紧跑过去,一把拦住沈劲的右手,她喊他:“别打了沈劲,别打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沈劲,从来没有见过。发了疯,失了控,彻彻底底。
“别打了,我现在好好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她柔软的声音将他的理智逐渐拉回笼。他胸口里原本急促的喘息渐渐趋缓,他一把扯过阮胭,单手将她用力摁进自己的怀里,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想讲什么克制与理智,统统都去他妈的。
阮胭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她彻底沉默于他的怀里。
最后,沈劲一手按住阮胭,一手用钢管抵住陈哥的下巴:“谁让你来的。”
“许……许太。”
“她给你多少钱?”
“八、八百万。”
“八百万。很好。”沈劲的目光移至那人的双手间,他眼底的红还没散去,“我再给你添两百万,你哪个手绑的人,就留哪个,给你凑个整好不好?”
陈哥被吓得说不出来话,沈劲抡起钢管又要砸,阮胭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沈劲,不要。”
沈劲低头看着她,往日里冰冷的眼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怒。
“沈劲。”她又喊了声。
他终于松开了手,手里的钢管被他啪地扔到地上,他看着她一语不发。
最后,直接拦腰抱起她,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急促的心跳声把她听得也跟着心跳加速。他紧紧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沈劲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生怕一不小心,就碰断了那根他一直在拼命压制的弦。
直到走到他的车前,他开门,把阮胭放到车后座上,车门被他狠狠关上。他再也克制不住,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铺天盖地卷来,他单手撑在她的上方,将她半锢在这一方天地里。
克制又失控。
“阮胭,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