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气颇大,似乎隐含着某种怒意却又害怕伤害到她,动作隐忍而克制。
顾安被推到舱门上,背部和冰凉的舱门紧紧贴在一起。
但被钳制住的第一时间,她一个抬手,一把擒住嵇南浔的手,化被动被主动,膝盖微屈向外横扫,在瞬间逆转形势。
跟在嵇南浔身边的手下立刻动手,齐齐上前,打算合力制服顾安。
但此时此刻,这些人在顾安看来,几乎跟上赶着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她一脚一个,折断这帮人的手腕,飞起一脚就是一个横踢,将人狠狠踹到地上。
没一会儿,四周立刻倒下了一片嗷嗷惨叫的打手。
顾安眸光厉厉,冷眼扫了过去:“嵇南浔,想用同一种药制服我两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上次在聚今霄,顾安不小心栽在嵇南浔手上,是因为他在她身上用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药物,能让人失去力气。
吃过这次亏后,顾安一脱身,立刻就研制出了与之相抗衡的解药。
这一次,嵇南浔想在她身上故技重施,是昨天晚上的觉,到现在都还没睡醒吗?
“这么快就研制出了解药,不愧是哈佛医学界的第一人。”嵇南浔“啪啪”鼓了鼓掌。
下一秒,黑漆漆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顾安的额头。
男人迫人的气势将她整个笼罩住,浅棕色的瞳仁透过透明的玻璃镜片,定定地看向她。
光影交错,顾安看到他眉眼敛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在金丝链的晃动下,脸上那不达眼底的笑意,半真半假地噙在唇边。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凝滞。
直到,嵇南浔的声音突然将这份安静彻底打破——
“十六年两个月零三天。”
在她诧异抬眸的那一刹,顾安听到嵇南浔强忍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一字一句响起:
“我找了你整整十六年两个月零三天。我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却一声不吭,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闭口不谈,任凭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把我当傻子哄着我玩。顾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顾安的眸光清冷,带着前所未有的镇定自若:“我帮了你,只是举手之劳。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仅限于此?”嵇南浔冷笑一声,眼底的怒意克制而浓烈,仿佛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你说过让我回去找你,你说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