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是什么?有人说愤怒是情绪激动时怨气的散发,也有人说郁结于胸的怒气的集中释放,但是现在对于萧天来说愤怒则是活水的源头,力量的源泉,愤怒是怒火燃烧的催生剂。此时的萧天被愤怒的火焰包围了,兄弟流淌的血是助燃的汽油,兄弟身上累累的刀伤是捆捆的干柴,深刻的怒火从深邃的双眸中迸发出来,所有青帮的人一点都不怀疑这足可以杀人的目光。
冷,除了冷还是冷,尽管早已经是酷暑难当,但是在场所有望着萧天的青帮弟子从心底感觉就是寒冷。是萧天的目光,还是从萧天身上散发浓浓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总之谁都没有动,几百人的对峙不是来自势均力敌的抵抗,而只是来自萧天一人的威慑。
整条马路上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象水银一样铺洒在地面上,萧天手持三棱军刺站立在卡车头前,低着头,仿佛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唯一知道他还活着的就是碰碰的心跳声。不会啊!一个人怎么会凭空听见另一个人的心跳声,所有人几乎都发现了一个事实,在他们的耳鼓边同时听见怦怦的心跳声传来,如果那不是眼前这个男子的,那么这心跳声就是自己的。所有青帮的人都禁不住咽了一口吐沫,来压制住自己的惊慌,来掩饰自己的快要蹦跳出来的心脏。
一个人只是静静地站立就有这样的威慑,如果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任别人说破天也不会相信几百人的青帮狙杀行动竟然会被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给生生打断,并且被震慑得一动都不敢动。
李东,带所有人上车,萧天用没有丝毫情感的语气命令道。
李东眼神一滞,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几个箭步翻身上了卡车。正要拉车下面的杨明上来的时候,突然青帮中领头的人大喊一声,不能让他们走,给我杀!
一声断喝立时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从某种意义上也增强了青帮弟子一定的信心。一声声呼喊声由远而近传来,所有人又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
你们找死!萧天狂喊一声。迎着第一个冲上来的一个青帮打手,闪身让过砍过来的一刀,举刺就朝来人腹部捅去,“啊??啊!”就见萧天一阵持续暴喝,左右扶住来人的肩膀一阵狂捅,一下,两下…。也不知道到底捅了多少下,那名惨死的青帮弟子后面的人和卡车边上的人立时怔住了,就见萧天的右手不断地挥舞着,那个人的头趴在萧天的肩膀随着军刺的捅进拔出轻轻地颤动着。拔出的军刺不时地带出那个人身体内的一些的脏器,而更多的则是掺着血水的肠子,看到这个情景,青帮中立时有人放下手中的砍刀跑到路边干呕起来。
没有人计算到底过了多少时间,萧天伸手推开了趴在自己肩膀上早已经断气多时的青帮弟子,沉声喊道,还有谁?随着这一声吼,围住他的青帮立刻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有的甚至被吓得连刀都拿不稳哐啷一声掉在马路上。
李东,带所有人上车,萧天再次命令道。
看到浑身染满鲜血已经成血人一样的萧天,李东也被深深地撼动了,从心底往外冒着寒气,听到萧天的命令后,连忙把车下的张刚、张强、杨明等人拉了上来,张刚和张强早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浑身已经被砍刀砍的都是道道的伤痕。小龙和小虎个个也都浑身挂彩,累得几尽虚脱了。看到还有两三个人就全部都登上车了,青帮中领头的那个人再次大喊,兄弟们给我杀,不要被他吓唬住。话音刚落,一群人呼啦一下又把萧天团团围住,和萧天战到了一起。车下还有飘雪、六叔和裴勇,飘雪和六叔眼看着裴勇要支持不住了,立刻掩护裴勇高呼车上的人拉裴勇上去,张强几人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把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裴勇拉到了车上。
车下就剩飘雪和六叔两个人在死死支撑着,飘雪饶是身体灵活,身手不凡,在如此大体力的械斗中也要支持不下去了,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青帮人用刀穿胸而过,一时间凶险至极,车上的还能拼斗的李东一方面要照顾受伤的兄弟,又要防止青帮的人窜上车来,现在都是靠着他过人的体力在支撑着不倒。
六叔,小心,就听见飘雪一声姣咤。就看见一个青帮弟子用刀猛地朝六叔的腰间捅去,好在有飘雪的提醒,但是仍然被锋利的砍刀划出三寸多长的口子,鲜血立时就流了下来。听到飘雪的呼救,张刚强忍身体的剧痛,再次跳下车扶住早已经气喘如牛的六叔,背靠着卡车后面和扑上来的青帮弟子用军刺拼斗的,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飘雪也渐渐的也有了点要脱力的感觉,毕竟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进行如何大体力的械斗,让她很是吃不消。
就在这个时候,萧天从车前挥舞着军刺来到车尾,看到捂住伤口的生死未卜的六叔,立时悲鸣一声。喘着粗气怒视青帮后面即将扑上来的人,上来的青帮子弟似乎很不愿意直接和萧天对抗,纷纷调转方向攻击车上的李东众人,一时间萧天这边压力大减。趁着难得的时间,萧天立刻把六叔、张刚和飘雪扶上卡车,这个时候车下就只剩下萧天一个人孤军奋斗了,车上的兄弟看到这种情况都大声喊到让萧天上车。
但是萧天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大声朝驾驶室中的王森喊到,快开车!说完,立刻朝一个就要扑上车去的青帮打手扑去,扯住后背一把把他给拉了下来,趁其刚下车站立不稳的时候,体内劲气飞速流转的萧天猛一一挥手中的三棱军刺就朝他的脑袋抡去,只听见“喀嚓”一声,紧接着就是金属的刀片砍到骨头上发出涩涩的那种声音,听得人一阵心烦意乱。随着军刺划出的一个漂亮弧度,就听见咕噜一声一个脑袋活生生地被军刺割下,滚落到青帮的人群中。就看见被砍掉脑袋的躯体在经过短暂的站立之后,从脖颈间立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而出的血柱在明亮的月光下发出殷红的光芒。萧天冷眼望着那些被这一突发情景震得呆立在马路上的青帮弟子,全然无视喷而出的鲜血射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而在车的那边有几个刚爬到卡车一半的青帮弟子吓得立刻从轮胎上跳了下来,生怕自己是第二个被砍下脑袋的人。
上海七月的午夜,城市郊外应该是微风徐徐,草香四溢的时候。然后在今天晚上城市北郊的一条马路上却演绎着一场现代版的腥风血雨,上百人围着一辆卡车和车上车下的人对峙着。在两拨人马中间躺着一具无头的男尸。如果有人经过这里,一定会被生生的吓死,因为在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早已经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