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啊！
南征北战多年，击败敌人无数，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居然要亲手送自己的部下去死？
我这还有什么资格当将军！
“将军……”
就在这时，聂信露出个爽朗的笑容：
“将军，属下原本只是个战场孤儿，是您把属下捡回去抚养长大的。属下的命是将军给的，能为将军而死，是属下的福分，我相信其他将士也是这么想的。”
李炳文咬着牙，老泪纵横。
……
半个时辰后。
一万多名伤兵，加上聂信本部三千名骑兵留下来断后。
当收到这个命令时，无一人有异议，所有人都沉默的选择服从！
“对不起……”
噗通。
李炳文向着留下来断后的士兵跪下，溅起一片尘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无能害了你们……”
“将军！”
一众将士连忙跪下。
聂信更是满脸是泪，哽咽道：
“将军，没人责怪你！您是做大事的人！您要活下去，要去殇阳关，要剿灭叛军，我们能为你付出生命，是我们的荣幸……”
“我无法原谅自己啊。”
李炳文跪地，老泪纵横。
“将军，能够跟到你这样的主人，是我们的荣幸……”
聂信微笑着拱手行礼：“祝将军武运昌隆！”
他的身后，一众将士同样拱手行礼：
“祝将军武运昌隆！”
……
凌羽三年春，六月十三。
曹国公留下一万余伤兵，三千轻骑兵断后，自己率领剩余主力前往殇阳关，为抵抗陆离做准备。
六月十四日，陆离下令秦琼分兵攻取虎城，自己率领军队前往消灭聂信军，双方在朱海山谷遭遇。
战场上。
战鼓声、号角声震耳欲聋，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陆离大军浩浩荡荡进入山谷，旌旗飘扬，如同卷云迅速逼近。
聂信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军队，深呼吸一口气，拔剑指着前方。
“随我杀贼！”
一声令下，全军朝着陆离大军发起冲锋。
“嗖嗖嗖——”
一阵阵弓弦破空声在山谷回荡着。
陆离下令李广率领五百大汉神箭手齐射，铁箭带着滚滚雷霆落下，聂信军伤亡惨重。
然而让陆离没想到的是。
李炳文这支留下来断后的军队，在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后，居然还能维持高昂的士气，继续往前冲锋。
“能培养出如此忠心的士兵，曹国公爱民如子的名声，实至名归啊。”
只是，战场上可以表达下同情，但结果只有你死我活。
“让豪王的军队压上。”
陆离下令。
豪王一阵兴奋，拔出重刀，羊蹄踩踏着地面，带着手下妖族兵席卷而去。
妖族兵生性野蛮，作战极为凶猛残忍，加上仇视人族，短短时间，就对聂信的军队造成极大的伤亡。
顷刻间，尸横遍野。
聂信死得像个英雄。
在箭雨的覆盖下，他身中数箭，不少内脏被雷电搅碎。
但他依旧活着，依靠在一棵树上，只身抗击妖族兵。
每个靠近他五步以内的妖族兵都被他一剑斩杀，上百具妖族兵的尸体在他周围围成一个圈。
直到豪王亲自动手，将他的头颅斩下，和自己腰间的那串人头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