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天,我就知道这个“等床位”的答复,是什么样的回答,只是有些自欺欺人,基本每天跑这个医院一趟。
最后一次,兜里准备了现金,外边订好了餐厅,得到的回复,依然是等床位。
甚至到了最后一句话,我是直接询问,你们是不是因为年纪大,病情复杂,所以不愿接收,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可以理解。
他们还是说,仅仅是床位安排不来。
嗯,直到等到了今天,大约有二十天过去了,他们也没有床位。
于是转院这事,陷入了僵局!
但经过那几天的表态,已经没有人再劝我放弃了。
可是在这之后,又出现了个事……有个亲戚喝了百草枯,第二天就没了,昨天出殡的。
人这一辈子,到了这里,就成了一盒子灰。
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不搏一搏,没有希望,搏一搏还有机会……哪怕九死一生!
等到老爷子精神状态恢复一些后,我凑近他耳边,将手术的风险告诉了他,然后问他老人家:“这手术动不动?”
经过枪林弹雨的老爷子,哪怕精神颓靡不振,也是闭着眼睛,用虚弱的声音,但是又很平淡的语气,回了一句:“动就动嘛……”
随后主治医生又来劝说,他依然认定是不能动手术的,干脆直接出院,并且说清了一切的危机,包括经济方面……就算手术成功了,进入icu,费用也是天大的负担。
当时我看向了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大家对视了一眼,终于决定还是搏一把。
随后我妈又觉得这种事要找大家一起商量。
我知道其他的亲戚族人,都比我们更为理智,他们都是不赞同动手术的,甚至不赞同这样在医院消耗时日的……于是我只说了一句:“陪护爷爷的是我们,花钱的也是我们,做决定的自然也是我们,没有其他人可以干涉!”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无视长辈的意见。
第一次是他们不同意我以写作为生。
这一次是为了老爷子。
最后,找到了院长商量。
找了外科主任,他说手术不敢动,于是院长说,他去请外地的专家。
找了麻醉科主任,他也说没有把握,于是院长找到了一位已经退休,经验极为丰富的老麻醉师。
然后,在手术室外,等了四个小时。
老爷子进去的半个小时后,有个手术车被推出来,医生在喊家属名字,没有其他人回应……当时我脑袋一懵,扔了背包就跑过去。
然后发现不是老爷子,旁边那个玩手机的,才连忙抬头应了一声,那是他的家属。
接着走回等候区,被吓了这么一下,心跳一直没法平复下来,过了快十分钟,才逐渐平稳。
四个小时后,老爷子还没出来,但是院长已经打电话过来,说手术顺利。
随后老爷子在icu待了两天,转入重症病房观察,大概再过两三天,可以转到单人病房。
这几天老爷子也是一直在睡觉,偶尔醒过来,问的是国佬是不是要对我们出手了……
唔……昨天晚上,监察老爷子的设备,到了后半夜,心跳、血氧、呼吸等等……全部归零,变成一条直线,差点把我吓尿……
我脑袋都要炸了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子砸吧砸吧嘴,像极了平常嘴馋的时候。
这才发现是他娘的垃圾设备没连接好。
回顾这一个多月以来,这应该会是我这一辈子,做事最为坚定的一次,也将会是我最值得为之骄傲的事情。
唔……还有个事,稿费都花进去了,得努力码字了……
这些天里六月能够坚持给老爷子治疗,不至于砸锅卖铁,可以无视长辈的意见,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兜里有着稿费的支撑!
而稿费来自于诸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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