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来?”贺瓷喃喃,眸光微微褪了温度。
注意力浑然只在季嘉嘉身上。
容恬轻声一叹:“还能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傅今弦给了她邀请函吗?”
刚刚钟太太说邀请了傅今弦,现在一看,他是把自己的邀请函给了季嘉嘉。
今晚他不会出现了。
对贺瓷来说可不就是双重噩耗。
一来见不到傅今弦了,二来傅今弦还把邀请函给了一个女人。
贺瓷发现她没法习惯傅今弦对季嘉嘉的好。
不管过了多久也没法习惯。
容恬眼见着她拿着高脚杯的手慢慢攥紧,慢慢可见青筋,愈发白皙,几近透明,和涂得精致的酒红色指甲油形成强烈反差,刺激着视觉。
她握住贺瓷的另一只手,似劝似惋,低声说:“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他,就好了。”
明明是不可一世的贺家大小姐,遇到傅今弦,突然就卑微了。
贺瓷眼眶微红。
她也不知道这股子执念如何是好。
这辈子,怕是都出不来了吧。
说归说,劝归劝,自己的小姐妹觉着委屈,容恬必须给找回场子呐。细眉微扬,下巴冲那儿一抬,“你们瞧瞧,那位是谁?”
叶悠荷认了认,看到许芊意和季嘉嘉。
她有些疑惑,“她们怎么在一块儿?”
许芊意是傅今弦弟妹,季嘉嘉是傅今弦众所周知的小情人,这两人会在一起,属实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叶悠荷啧啧称奇,这年头勾搭起来都可以一笑泯恩仇了么?反正说傅承予和傅今弦关系好,是没人信的。
一个圈子左左右右就那么点儿事,谁心里都门儿清。
不过转眼之间,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百转千回。
也是这时,沈恩葭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眼神往许芊意两人身上一扫,忽而说了句话:“许芊意手上那枚戒指是假的。”
众人愣了一瞬,旋即发出阵阵笑声。
叶悠荷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爹地刚好是那枚翡翠戒指的拥有者,真品现在在我家收藏柜里摆着呢。说起来呀那翡翠是真的好贵,小小一滴,花了我爹地三千五百万呢。”沈恩葭摇动着手中的红酒,笑道,笑容里些微可见轻蔑。
有人笑道:“换成是我,宁愿不戴,也不戴假的。”
“那有什么办法,有人死要面子呗。”沈恩葭道。
周见蜜轻轻挑唇一嗤:“不,她可能都不知道是假的。哪里想得到刚好遇着了你这个真品拥有者。”
“她旁边那个不就是季嘉嘉么?昨晚我才看到她买的那个热搜,怎么也来了,这是侮辱谁呢?”叶悠荷眉尖轻蹙。
没有人喜欢和一个不同阶级的人参加同一个酒会,这不仅是拉低酒会的档次,也是拉低她们的档次。更何况是季嘉嘉这样的小情人,压根无法入她们的眼。
周见蜜是钟太太的胞妹,见众人纷纷表示了不满,她有些着急,“别急别急,我去问问我姐姐。我猜应该是使了手段进来的,毕竟,我姐姐断断不会邀请这样的人的。”
容恬正了正食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不该出现的人,就不该出现。”
周见蜜连连说是,告了声罪,去找钟太太了。好好问问是怎么个情况,最好还可以处理一下。不该出现的人,就别出现了。
沈恩葭撇撇嘴,“真是太扫兴了。”眼角瞥到贺瓷食指上的戒指,她眼中划过惊艳,“软软,这就是你爹地上回拍的那个粉钻吗?”
贺从敬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花八千万拍了个稀世粉钻,圈里还打趣过他会送给妻子还是送给女儿呢。
“嗯,找人镶嵌了下。”
沈恩葭轻抬她的手欣赏着,太美了,不愧是价值八千万的钻石。她也知道贺瓷这句“找人镶嵌了下”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地找人镶嵌了下,指不定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出这枚戒指呢。
“天呐,你爹地真的太宠你了!不知道以后谁能娶得到你爹地的这颗掌上明珠。”沈恩葭捂嘴轻笑。
正说笑间,周见蜜一脸为难地回来了,很歉然地说:“季嘉嘉是拿了傅家的帖子来的,我姐姐也没想到,让我和你们告下罪。”
印证了刚才容恬的话,贺瓷心底最后一丝侥幸都消散了。
“欸,她们怎么过来了?”叶悠荷突然皱眉道,语气里是浓郁的嫌弃与厌恶。
贺瓷抬眸,赫然是许芊意和季嘉嘉。
沈恩葭不可思议地道:“她们该不会自己凑上来讨嫌吧?”
有这么愚蠢的人么?
事实证明,还真有。
真的是走到了她们跟前来。
季嘉嘉穿着香槟色的抹胸长裙,贺瓷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睛。
某处并不丰腴,再多的贴也没丰起来。
个子偏矮,身材偏胖还喜欢学人穿鱼尾曳地长裙,倒显得滑稽可笑,更加显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