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特助浑身僵硬——
还能看什么?不就是看你追妻之路希望渺茫的新闻吗qaq
近来发生了太多冲击力巨大的事情,宋特助第一次萌生了想辞职的想法。
没办法,这一天天的他禀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把傅总往火葬场推的消息!他连说的勇气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他怕他享年三十岁。
就是可惜,工资有点高,他舍不得。
默默叹了口悠长的气,宋特助强行咧嘴笑:“没什么,就,就有个新热搜。我觉得傅总您可能需要看一下。”
看完后一起哭吧。
傅今弦看着他奇奇怪怪异于往常的反应,脸色愈沉,基本上猜到了些许。看完后,更是脸色沉得能滴墨。
一连两张照片,一张比一张亲昵甜蜜。
刺得他眼睛生疼。
很熟悉的笑。从前,她笑的对象是他。
傅今弦嘴角绷紧。她不是一个会对陌生人笑的人,对不熟悉的人也不会。相反——
意识到这点,傅今弦的脸色更是黑沉得让人不敢直视。
“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八小时后的,您还有个会要开的——”
“叫司机。”
“傅总……”宋特助欲言又止。
“第二个会推掉,叫司机。”傅今弦保持着勉强的平静,重复道。
阻止不了了,宋特助换了个话题,“……季小姐在楼下。”
傅今弦默了默,脸上蕴着薄怒,但他此时没有心思去跟她纠缠,“从备用通道走。”
宋特助心疼他。堂堂寰星的总裁,被逼到走备用通道了。
“让人去告诉她,再出现在这里我保证再也不会管她们母女,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宋特助闻言,忙严肃地应下。
贺瓷拍落水戏的时候应该是她整部电影里最紧张的时候了。她不会水,却还要主动扑向水的环抱,就显得很傻气。
但也没办法,若非迫不得已,她不会用替身,几年过去了也都没用过,没那个习惯,这回她觉得也可以咬牙挺下来。
她早早吃了晚饭,跟刘孟楚讨论了半个多小时的剧本,讨论到刘孟楚得去忙了,她才站一边儿等自己的戏份开拍。闲来无事,她就围观原慕的表演,看得津津有味的。
微博的事她还没澄清,准备顺势给电影炒炒热度算了。喻朝觉得差不多了就会澄清的,不用她操心。
原慕是真的帅,年纪轻轻的小鲜肉,迸发着鲜活的活力,又不是那种柔弱的帅,他气场很足,和男二对戏,男二一下子就被压制住。
贺瓷真的欣赏这种类型的帅,一边看,一边不自觉地勾着唇。
傅今弦到的时候,入目即是她看着原慕发呆的模样,那一瞬间,他理智全失,整个大脑的理智被烧得只余灰烬。
有一种珍宝从心口被挖走的痛感遍及全身,窜遍骨肉骨髓。他张了张嘴,只觉喉间似有腥味弥漫。
紧随而至的宋特助看到这一幕,吃惊地瞪大了眼,又忙看了眼傅总,旋即转开了眼,再不敢看他。
太吓人了。
贺瓷浑然未觉,还侧头让贝贝去买些热饮回来请大家喝。夜晚天气转凉,喝些热的暖暖身体。
贝贝嘻嘻笑,声音有点大,“我们瓷瓷最贴心的,我也正想喝杯热饮呢。”
落在傅今弦眼中,只觉——
那个男人在拍水戏,她怕他冷,就让助理去买热饮。
心如绞痛。
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这么快就能将全部的心思都转嫁给另一人了?
就这么厉害,无缝衔接么?
傅今弦仔细打量那个男人。可他发现眼睛酸胀得根本看不进去。——亦或者是生理性排斥。
“贺瓷——”他轻声唤她,音量卡在她能听得到的程度。
贺瓷微微愣神。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在她听了很多年,在记忆中驻扎了很多年。
陌生在她第一次听见这道声音这般的温润柔和,掺杂了许多温柔。——她幻想了多年而不曾听过的。
她不可思议地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道她想象中的身影。
贺瓷没想过他会来。
算了下,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了吧?
她竟不知做出什么表情,做出什么反应为好。一时间怔愣原地。
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下颌都紧张到紧绷——虽然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贺瓷刚开始是紧张的,紧张到失语,看到他对习惯性的那种紧张。可冷静下来后,反而淡然了,转身便想离开。
傅今弦大步向前拉住她纤细的手腕,骨感分明,握在手中凉意突袭来,很凉的体温。
“我想跟你解释些事情,给我三分钟?”他声音很低。
贺瓷摇头,“没必要解释什么,真的。你回去吧。”
她想掰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可他很用力,掰不开。又用了巧劲,她都感觉不到多少疼的那种用力。
贺瓷认真去细看他的眉眼,携了一分认真和急切,失了一分淡然和镇定。
“就耽误你一点时间。”他坚持。
他们这边引来了不少目光,贺瓷无意成为什么聚焦点,只好把他拉到了一边,眉眼认真:“我在工作,你不要打扰我工作。还有,你没必要解释什么,以前本来就是我对你的骚扰,现在我想通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可以走了,傅、先生,很抱歉耽搁你时间了。”
官方又正式的语言。冷漠又疏离。她想撇清关系了,眼中少了许多对他的痴迷与依恋,很冷静地仿佛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这种认知让人不适。
傅今弦抓住重点急促地解释:“你高考的时候,我回国和季嘉嘉无关,就是为了你……”
“够了——”贺瓷突然打断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低声嘶吼,“我不想听了,我已经在忘记你和季嘉嘉了,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们,请你也别打扰我的生活了!”
傅今弦听到这话,这么久以来心中的猜想彻底成真。他猜中了。她要放弃了。
心中不自觉地就慌了起来。
“瓷瓷——”
贺瓷心中大动,不敢置信他这样叫她。
傅今弦喉间梗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声音凌厉如冰棱落地,“你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倒好似。
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可是,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贺瓷嘲讽地勾了下唇,“我累了,无意牵扯你们之间的爱情了。从前,是我痴心妄想了。”
“我跟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爱情。以前我没解释过,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贺老师,到你了!”场务被推了出来通知贺瓷,一对上傅今弦黑沉沉的脸,都快哭出来了。关键是他一想到待会贺瓷要拍的戏份,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瓷应了一声,凝着他的眼睛,最后跟他说一次:“我不想听,祝你们百年好合!我要去工作了。”
傅今弦松了手。
他不可能不让她去工作,那只会增加她的怨气怒气。
“我等你拍完。”他嘴角有些苦涩。
摆明了是赶不走他了,贺瓷耸耸肩,“你随意。”
原慕结束戏份过来,给她拿了条毯子,眼角瞥过那个自带气场的男人,“待会别紧张,我在呢。”
“嗯。我让助理去买热饮了,待会拍完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