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亭当初以戏子的身份来的龙城,因为戏唱得好,被招入长公主府,据说有一段时间很是得长公主宠爱,不过后来就被冷落了,长公主去世之后,他被齐亲王接走,去年以齐亲王私生子的身份回来。”
“属下仔细查过了,不仅仅是凤亭,还有之前那些男宠,他们多数的身份都不简单,细查之下,似乎都与某些官员势力沾上一点儿关系,而那些逃走失踪的,很可能都没死,而是换了身份。”
这么一看,那奢华无比的长公主府倒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看似网住的都是不起眼的,可千丝万缕、错综复杂。
不到两日时间,这些人都被拜访,以性命相威胁,要他们写自己在长公主府的事迹,事无巨细。
一叠叠厚厚的自述送到靳晏辞的面前,从入府那天开始,衣食住行,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跟什么人有过过节,什么时候见到长公主,长公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能想的都得想出来,想不出来也得想。
一叠一叠的信纸,比书本还厚,靳晏辞从夜深看到了天明,他看到了别人眼里的长公主。
美貌且残暴,仁慈又尊贵,千万种变化,无数种风情,这些人,哪怕是拿着刀架着脖子,写字的手都在颤抖,可写到长公主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用上了赞美的词语,恨不得掏空自己所有的词汇。
靳晏辞看完了,眼里生疼,可他很清楚,自己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如传闻中那般风流。
他所认识的凤执,清冷高傲,虽然不似女儿家害羞内敛,但她绝对不是风流浪荡之人。
他其实在心里也认定了,所以这些并没有让他多意外,而能让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叫封兰息的人。
长公主凤云枢名正言顺的驸马。
据说他还是被长公主强势娶回去的,甚至长公主当时还恶毒的拆散了他和他心爱的女子,最后还杀了那人满门。
因为求而不得,做出如此恶毒之事,这也是长公主名声里最为恶劣的一条罪状。
可眼下他看到的,却又是封兰息满腔情谊,而她无动于衷。
然而不管内情如何,事实就是他们曾经是真正的夫妻,且都对彼此有过深情,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把人逼疯了。
放手?事到如今如何放手?
阳光越来越灿烂,从窗户照进来,刺得眼睛生疼,靳晏辞回神,拿起桌上厚厚纸张点燃,看着火焰将那些文字吞噬,他已然有了决定。
既是他想要的人,他决不可能放手,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深谙的眸中划过血色光芒。
---------
今天是个大日子,仁德帝亲自出宫来接,将自己的妻儿子女全都接入宫去。
看到仁德帝那憔悴的样子,王妃心疼得都掉眼泪了,都说当皇帝是享福,这怎么看着这么遭罪呢?
见凤执什么都没收拾,仁德帝不由疑惑问道:“晚儿,你的东西呢?”
凤执理所当然的回答:“宫里还缺我的东西?我挺喜欢王府的,以后会经常回来,东西放在那里,我住得习惯。”
“你啊”仁德帝得了凤执帮忙,眼下是和言悦耳:“就你鬼灵精,也是,你爹还能差了你的东西?”
一家人往宫里搬,皇上有皇上的寝宫,皇后有皇后的寝宫,几个公主倒是住在一个宫里,但那房子可是比之前大了好几倍。